“猪圈？小了点儿吧？”我重新打量了一下环境：“不过布局确实很像。”

    眼见房开平一脸笑意，我忍不住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又瞒了我们什么事？”

    房开平笑而不答，像是有意对我进行考验。

    这时沈月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些水池，是用来养尸的？”

    “你的意思是，掌管驿站的人，把尸体当做牲畜圈养？”

    房开平眉眼一挑，颇有些意外，阴阳怪气道：“难怪关局长派了个职位比我还高的小姑娘过来，眼力确实不错。”

    我还没完全明白过来，盯着那些长方形的石坑看了又看，皱眉道：“确实有些干涸的水渍。”

    “不过……尸体的数量对不上！”

    我比对了一下棺材压痕，除非是摞起来好几层，否则就算每个石坑只有一具尸体，数目上也少了一大半。

    房开平没再继续卖关子，摊了摊手道：“原本‘养’在这里的死人，不都已经见过了吗？”

    “驿站的作用，永远都只是用来临时停放！”

    我幡然醒悟，接着他的话道：“我们在上一个驿站看到的棺材，是从这里运送过去的？”

    “你说的‘养猪’，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房开平啧舌叹气：“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这条‘长生之路’的尽头，也就是所谓的醒醍阁，其实是一处研究长生的古代试验所。”

    “关于长生，房家人内部的两种态度对立。”

    “按照你们的说法，倒斗一脉，认为时间不应有长生。但是造墓匠一脉，致力于搜集各式各样的长生之法。”

    “从事实来看，造墓匠一脉并没有找到真正完美的长生法，但却造就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残次品。”

    “比如，我们在上一处驿站中见过的蛇女，就是追求长生的产物。不过她虽然被称作是‘长生路上的使者’，但也只是实验失败的产物罢了。”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完美的长生，充其量是让死去的尸体保留部分活动能力罢了。”

    我眯起双眼打量着房开平：“听你的话音儿，你也是倒斗一脉？”

    房开平摇头轻笑：“我哪一脉都不是，我不想追求什么长生，也不想去跟造墓匠为敌。”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小敏。这就是我们能够合作的原因，不是吗？”

    房开平的话等于是结束了这个话题，而且他坦言道：“你是知道的，我之前一直都在海上，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到沙漠。”

    “这条‘长生之路’的尽头到底有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重重叹了口气，和沈月一起将这处驿站认真检查了一番。

    但除了被堆在墙边的干尸，并没有任何其他可供查看的线索。

    按照我们三个人的推测，这处驿站里，原本也可能存在‘使者’，而且和沙陀悍将胡洛尔应该一样，是依靠调配过的特殊药水和植物，来达到尸体和植物的共生。

    但不知是人为还是环境荒漠化的原因，这处驿站已经废弃。

    至于有没有和胡洛尔一样的尸体，我们在封藏蛇女的驿站中没敢开棺查看。

    从眼下这座驿站中出来之后，我们最大的收获，其实还是姚弘武。

    虽然即便没有他焚烧棺材板照亮的火光，以房开平的天星风水秘术也能够找到正确的路线，但姚弘武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他就是在指引我们前进！

    带着疑惑，继续上路。又往前走了好几天，我们只‘意外’捡到了姚弘武丢弃的物资，但没有再见到驿站。

    不过驿站我们对路程的判断，并非没有驿站，而是完全被黄沙掩埋在了地下。

    每日长时间的行走，让我觉得自己变得像具行尸走肉一样，思维越发迟钝，甚至连走过了具体多少天都懒得去记住了。

    但沈月每天都在很认真的计算，期间她提出过一次，再往前走的话，我们的食物和饮用水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调头走出沙漠。

    我们所有人都不想半途而废，而且姚弘武留下的‘指引’，依旧每天都能捡到。

    只是提亚尔每天最常说的话，从‘一定会被冻死’，变成了‘如果我们再不找到水源，一定会被渴死’。

    作为公认的‘乌鸦嘴’，我自然是一句话不敢多说。

    直到数天后的一个中午，我顶着烈阳，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看见了远处沙丘上一个黑漆漆的洞穴。

    “前边儿沙丘上有个洞！”

    “风不可能吹出这种洞，一定是某种动物挖出来的，既然有野生动物存在，就一定有水对不对？不然它早就渴死了！”

    我想着自己的乌鸦嘴能不能反向灵验一次，但其他人似乎也都筋疲力尽，无人搭茬，都只顾着埋头行走。

    靠近之后，我才看清处于沙丘半山腰的洞穴，比想象中更大。

    “那是一道门！”沈月当先辨认出来，蠕动同样干裂的嘴唇道：“门框已经露了出来，但是门板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