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但却跟打哑谜似的，让我们三个听得一头雾水。

    我朝秦泽投以询问的眼色，他随即向我们开口解释。

    “按照凤城的规制，城内最重要的位置，是在居中靠后的大明宫，它处于整座古城的中心轴线上，而且还与北极星对应。”

    “所以无论是从地脉风水堪舆，还是天星风水秘术，大明宫都是最核心的位置！”

    我依然没能完全听明白，但确定了一点，大明宫是凤城的核心所在。

    秦泽和房开平虽然都没有登上过城头，只是在地面上观望了一番，但是都轻而易举的锁定了大明宫的位置。

    而且他们两个像是有意竞争一样，秦泽观察地面建筑的规划走向，房开平则是抬头眺望星空，依靠天星风水秘术来找寻方位。

    不消片刻，找到准确位置后，我们便选择他们二人确定的方向前进。

    秦泽和我并肩而行，边说边走。

    “虽然从风水上来看，大明宫处于最佳的风水眼上，但其实环境并不优越。”

    “因为地势原因，大明宫那一片区域是个洼地，阴冷潮湿。尤其是到了夏季，更是潮湿闷热。”

    “而且作为一座历史上有名的宫殿，还记载着大量离奇，甚至可以说是惊悚的传说。”

    “先后入住和在大明宫办公的那几位帝王，都曾遭受过鬼祟侵扰，几乎是只要睡着了就会梦到怨魂索命！”

    秦泽说的有模有样，但我却不以为然。

    “首先，这里是双月古城，并不是真正的凤城。”

    “其次，那几位入主过大明宫的，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血腥才谋取帝位的，心虚害怕做噩梦，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们不该把这些归咎于鬼神，更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那时候‘心理医生’还是个新鲜职业，国民认知度不高，我有意显摆从沈月口中听过的新词儿。

    秦泽很认真的思索了一阵，难得没有跟我呛声，点头认同了我的说辞。

    “你说的也有道理，从风水上来看，大明宫已经是最好的位置。但在现实中，它却是截然相反的。”

    “或许，恐惧的源头，依然还是来自于人心！”

    我们俩的意见达成了一致，对于史书上的记载也有了跟多可聊的话题。

    接连穿过坊区街道，这一路虽然有些漫长，但谈兴十足的情况下，倒也不觉得无聊和疲倦。

    边聊边走，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穿越了几乎整座双月古城，来到了隐藏在深处的那座宫殿面前。

    “这里的地势也是洼地！”

    秦泽单手撑着后腰，凝目扫量了一番，啧舌道：“难道是故意挖出来的？非要百分百还原复刻凤城的样貌？”

    略作思索，我接着他的话道：“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咱们昨晚上看到了那场战役，沙陀族虽然战败了，但他们的人数也不少。”

    “数量那么多的军兵，不可能只是为了守着一座空城吧？所以我觉得，双月古城曾经也有过辉煌的时期，说不定真的能和凤城一样繁荣。”

    话虽如此，但自打进城之后，除了那只从‘下水道’闯进来的毒粽子，我们的确是连个人影都没能看到。

    偌大一座城池，空空荡荡，甚至连鬼城都不如。

    心随念想，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虽然现在找不到任何人类活动留下的痕迹，但我还是觉得，双月古城曾经是活人居住的地方。”

    “月丫头不也说了吗，这座历史空白的详细过程难以考究，但是结果是已经确定的。”

    “沙陀族迁居中原，我们这些后世之人，只是不知道他们曾经放弃了建好的双月古城而已。”

    待我说完之后，沈月才开口道：

    “现在杵立在我们面前的，未必就是仿造的凤城大明宫。”

    我们同时被她的话吸引，想听听她的见解。

    但沈月未多做解释，只是调整了手电光亮，改成远光向前照射。

    循着灯光，我们看到了洼地深处宫门上巨大的匾额。

    上面用古体字镌刻了宫殿的名称。

    大冥宫！

    一字之差，似乎就要将我刚才的判断全部推翻一样。

    “冥宫？”我皱眉啧舌：“如果只看这两个字的话，倒不太像是给活人住的地方了。”

    秦泽跟着蹙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房开平。

    “天照日月为‘明’，帝王居所，龙气风水汇聚之地。用之阳为天明，用之阴为幽冥。”

    “难道房家人想到利用腾龙气势转作登仙风水的灵感，是从这里来的？”

    秦泽陷入苦思之中，我循着他的思路计算了一下时间，摇头道：

    “青琼岛仙人墓，可能是跟着有样学样，但黄龙庄的杨三世帝陵，比双月古城还要提前一个朝代。”

    秦泽苦思不解，房开平被他瞄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