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刚吃完饭，糯糯便拉着封莫寒往外走，“爸爸，快一点。”

    “等等。”封莫寒无奈地把小丫头拉住，从玄关上的架子上取下一顶粉色的帽子给她戴上，免得像上次一样晒得小脸红扑扑的。

    遮阳帽帽檐很大，糯糯视线有些受阻，看他的时候头仰得更高，从封莫寒的角度看去，也只看到个肉乎乎的下巴。

    心情不错地挠了一下，唇角微勾，取过早就灌好的淡盐水，牵住她的手，“走吧。”

    “嗯！”糯糯一蹦一跳跟在他身边，坐上车。

    “你准备的东西呢。”封莫寒系着安全带，想起来这件事，随口问道。

    “对哦。”经他这么一提醒，糯糯也想起来了，从随身斜跨的小包包里掏了半天，从里面掏出一张符来，凑过去说道：“爸爸，你把手给我一下。”

    微微挑眉，封莫寒还是听话地递了过去，顺便扫了一眼。

    上面画的什么他还是没看懂。

    糯糯拿着符在他胳膊上绕了一圈，指尖在收尾连接处一点，符纸便不见了，转而不过三秒，他的手腕上便缓缓浮现出一个数字。

    看到这一幕，封莫寒微微诧异，随即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相同位置，晃了晃，“这是我的功德值？”

    糯糯摇头，又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功德值和煞气值是相对应的。”

    功德值是正数，煞气值是负数，可以相互抵消，此消彼长，如果一个人的功德值大于煞气值，这个数便是正的，反之，则是负的。

    而他的……

    糯糯看着他手腕上出现的数字，也有些傻眼，也有些为难，挠了挠脸，忽然觉得压力有点大。

    封莫寒也垂眸看了眼，轻嘲一声，“原来，我还真的是煞星啊。”

    否则的话，怎么能负成这样。

    -99999。

    能一下子负五位数，他可真行。

    “不是这样的。”糯糯下意识拉住他的手，小脸上满是认真，“这是受命格影响，而且，别人的怨恨，仇视，嫉妒这些是都算在煞气里面的，爸爸这么厉害，这么优秀，肯定会有很多人嫉妒你的，所以数字才显得这么大。”

    闻言，封莫寒挑了挑眉，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就是想逗逗小丫头，“那我要是更优秀的话，就会招来更多的嫉妒，到时候岂不是会负得更多？”

    糯糯被他给问住了，她对这个也很懵懂，本身好事坏事也不是能说得那么明白的，茅一山研究着把这些东西量化，也只是为了让糯糯更方便知道自己能花多少钱。

    至于这个数值具体是怎么来的，怎么个转化法，糯糯也是一知半解，但做好事肯定是没错的。

    她咬了咬唇，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脑袋，“对不起爸爸，糯糯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师父只告诉她做好事就可以了。

    别的她也不知道。

    见她一副自责的模样，封莫寒忽然后悔逗她了，轻咳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爸爸开玩笑的，不就是做好事么，大不了多做点就好了。”

    “嗯！”糯糯重新振奋起来，小手握成拳头，鼓励道：“爸爸加油！我陪着你。”

    “好。”封莫寒笑了下，又问：“你手上这个数值能有办法让我看到吗？”

    这样以后有变动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个数。

    “可以呀。”糯糯开心地凑了过去，一大一小两只胳膊靠在一起，然后手指在空中画了个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她离得太近的缘故，封莫寒依稀看到了一道丝线一样的东西缠在他们手腕上，绕了一圈，像是把他们两个紧紧连在了一起一样。

    如同符纸一般，这条线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随即，糯糯手上的数字也出现在了他眼前。

    不自觉摸了下手腕，像是还能感觉到那条线的牵扯一般，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满足来。

    这世上，到底是有了和他比血脉相连还亲近的人了。

    “爸爸，你能看到了吗？”见他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糯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能。”封莫寒点头，收回视线，“坐好，要出发了。”

    “嗯嗯。”糯糯赶忙坐了回去，系好安全带，晃了晃小短腿，“爸爸我坐好啦。”

    封莫寒微微颔首，踩下油门，车子稳稳开了出去。

    照糯糯的说法，人越多的地方，需要帮助的人就越多，所以专门挑了个闹市的街道。

    今天正好周末，来往都是过路的行人。

    糯糯拉着封莫寒站在路边，时不时踮着脚尖四下看着。

    坐等一个做好事的机会。

    很快，糯糯就找到了目标，赶忙扯了扯封莫寒的袖子，催促道：“爸爸快去。”

    她手指着一个方向，那是一对母子，小孩也不过就和糯糯一样三四岁的样子，这会儿正哇哇大哭，他妈妈哄了他好半天也没见成效，有些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