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我看着它们我会尖叫晕倒的！”

    阿九满脸苦涩，“七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下午放学，莫小念在学校口见到阿九的时候，他还是蔫头耷脑的。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惨？”莫小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阿九搓了搓脸，“一言难尽！”

    他竭力从阿虎手里抢来了接莫小念的差事，只盼着七少能开恩别再让他去看那些标书。

    阿九后知后觉地看着莫小念，“等下！你说，很惨？谁欺负你了？”

    见他一面说一面挽袖子，莫小念被逗笑了。

    “不是呀，就是上课有点累，加上……不知道怎么说，心情不太好。因为吴欣蕾的事情。”

    莫小念原来一直特别担心吴欣蕾会被人说闲话。

    但是她没有想到，虽然没有人当面说什么，她们确实被孤立了。

    而且，是像被对待什么病菌一样。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就这么短短半天，从早上事情彻底发酵，到下午放学。

    午餐的时候她们俩去食堂，所过之处，很多人端着餐盘做出特别夸张的躲避动作。

    食堂总是人满为患，但她们周闻硬生生空了一圈儿位置。

    下午返回教室的路上，更是有人拿着消毒液，等她们走过去，就对着空气一通喷洒。

    更不必提，她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或是莫名的哄堂大笑。

    下午课间的时候，莫小念和吴欣蕾去卫生间，两人分别在不同的格间里时，外面又涌进来一群女生，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哎？你们说，网上那些说法到底哪个是真的？”

    “这谁知道，说什么的都有！”

    “哎呀，怎么我看好多人说那个莫小念和吴欣蕾，她们俩是去做外围女了呀？”

    “无风不起浪嘛！”

    “是呀，你们想嘛，那个莫小念，听说还是私生女！有什么样的妈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咯！吴欣蕾天天跟她混在一起，这不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可是吴欣蕾家条件还行吧？又只有她一个女儿……”

    “这谁说得清，我听说她爸没什么本事的！”

    “对呀，而且说不定就是她自己浪呢！”

    莫小念听不下去，猛地把隔间门推开。

    那几个女生一看，立马转头就快步走了出去。

    莫小念连人都没看清是谁，气得要追出去，却被吴欣蕾拦住。

    她们俩都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对方，互相安慰几句后才回到教室。

    莫小念不知道该怎么跟阿九解释。

    这种事，就像嗡嗡飞的苍蝇，你是可以无视，但却也不胜其烦。

    莫小念甚至觉得，如果是她自己，倒也没多生气，可这里头还有吴欣蕾。

    像她这么想的还有肖锐远。

    这家伙今天好几次又差点儿跟别人打起来，但是都被他班主任或是辅导员给拦住了。

    还有放学的时候，他本来躲开辅导员，想找那几个喷消毒水喷得最起劲的同学算账，结果被许穆堵着了。

    许穆这几天，每天被肖锐远承诺的各种零食贿赂着，天天变着花样儿，360度无死角地展示他的如花美颜，给吴欣蕾洗眼睛换心情。

    肖锐远每天下午放学第一件事儿就是带着他买买买吃吃吃。

    今天肖锐远一心想打架，把这事儿给耽误了。

    许穆不依不饶地往他面前一站，八风不动，像一堵沉默的墙。

    肖锐远好说歹说都没用，许穆就用那双紫色的清澈眼睛看着他，表情无助而迷茫。

    最后肖锐远被硬生生磨得没了脾气，只好照旧带他去吃吃喝喝。

    阿九听说后，挠挠后脑勺儿。

    “莫小姐，我给你个诚恳的建议！”

    莫小念茫然看着他。

    “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最少提前半个小时到学校！”

    莫小念满心茫然。

    阿九却像是河蚌一样，不管她怎么追问，都不肯说话了。

    穆未宸回来的有点晚，莫小念从书本上抬起脑袋。

    “没有人跟在你身边，可以的吗？”

    穆未宸轻飘飘地扫一眼跟在胡伯后面亦步亦趋不知道正在说什么的阿九。

    “我身边的人，属他最没用！”

    莫小念一下子笑出声，“可是我看，你对他最好了！”

    穆未宸扫一眼跑来在他轮椅边上蹭来蹭去的小橘子，语气淡淡地。

    “对脑子不好的，总要宽容几分。”

    莫小念：……

    总感觉他在内涵什么。

    晚上临睡前，莫小念就跟他说了阿九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没想到，穆未宸点点头，“你可以跟吴欣蕾也说一下，明天早点去学校，一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