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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那位老人轻轻的说道,他的声音都透着孤独,像是在此陪剑独活千百年,熬到树都老了,开满一头的白花。
江成蟜心中一动,难不成这还真是未来的画面吗,难不成他做错了什么,导致在未来他战败了,要死去了?他再次大声问道:“前辈啊,不要跟晚辈开玩笑了,有什么赐教您直说啊!”
老人锵的一声从地上拔出了宝剑,剑锋闪着寒芒,他的身上忽然闪起无尽的杀气,抖手挥剑,但见白色剑气纵横蓝天,似要斩破苍穹。此刻,他像是一头孤狼,更像是一柄孤剑,这种气息凌厉无比。
江成蟜目光闪烁,无法判断这个老者是敌是友,他全力绷紧了身上的力量,蓄势待发。
“咳咳。”老者咳了两声,道:“不必紧张,我不仅对你没有恶意,相反,我只是有些激动。”
“激动?”他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在等你。”
老者豁的回头,如雪的白发飘散,露出清癯的面庞,目光如电,如怒狮回首,自带威严。
“你是.....”
江成蟜又仔细看了两眼,突然脸色大变,如临大敌,像只猫炸毛了一般,头发倒竖而起。
“小子,看好了,这一剑真的会斩破天呐!”
老者右手横剑,左手在剑锋之上轻轻擦过,而后弹指击起清脆的剑鸣,这一刻,他那佝偻瘦小的身材重新站直,挥舞宝剑,斩破罡风,爆发出磅礴的威压,整片大地都跟着他的动作而颤抖。忽然他又化动为静,收剑立于胸前,双目轻闭,藏气势于内在。
他的白发无风自动,直到他缓缓睁开双眼,凌厉的气势再度冲天而起,老者提剑挥斩,迎着夕阳,一剑破天!
白色的剑气纵横万里,分割天穹,将无数霞云全部斩碎,也将天幕分开,蓝色的天空深处出现一条漆黑的剑痕,似是被分开的星河,他真的做到了,这一剑斩破了苍穹。江成蟜木在原地,他竟然在那条剑痕之中看见了星辰幻灭,似有无数大星被此剑斩破,爆碎成尘埃。
“人生真短啊,想做的事做不完,当守的道守不尽。”
老者将剑重新插在了草地之上,他收齐了所有的锋芒,重新化成了那佝偻的老者,仿佛刚才劈剑裂天的人与他无关,他重新拥抱了孤独。
此刻,那裂开的天幕缓缓闭合,夕阳也开始逐渐下沉。江成蟜身后碧绿的草原开始出现黑暗,那是夜的领域,在大口的吞噬光明。
“不,不要!”
江成蟜突然大叫了起来,他总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或是有什么东西,他没有抓住。
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老者的腰间闪烁起淡绿色的光芒,老人捏起那绿色的光芒,向着他的双目一指,这团绿芒如箭般射入了他的双眼。
“这是我最后的礼物,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
“哄!”
天地像是塌陷了,万物归墟,黑暗铺天盖地。
“不要!!!”
江成蟜怒吼一声,站了起来,可他睁开眼一看,眼前出现一张肉晃晃的胖脸,他关切的问道:“咋了,小江,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胖子?”江成蟜惊疑不定,抬头一看,他正身处泰山之巅,周围全是游客,有的木讷的站着,似在神游,有的神色黯然,甚至失声痛哭,有的则一脸兴奋,疯狂的发出吼叫。
“天呐,我看见未来的发财了,豪车豪宅应有尽有!”
“我看见我功成名就,当了高中的校长!”
“完了,我看见以后我只能做个出租车司机,一辈子郁郁不得志.....”
“你们都弱爆了,我看见我中了彩票,身价上亿,这辈子活的潇洒如意!”
江成蟜站了起来,他摸了摸眼睛,记忆却刹那间模糊了,他竟然回忆不起来那位老者的脸了,只记得他最后将一团绿色的光芒打入了自己的双眼之中。而且他听周围游客的语气,好像很多人都看见自己的未来景象,周围那些木讷的游客都在慢慢苏醒,有的加入了狂欢的队伍,有的则是黯然神伤。
“这块巨石好像有魔力,让许多人看到了未来的景象。”陆胖子一脸的笑意,而且好像有些憋不住的狂喜,他问道:“咋样,小江,你看到了什么?”
“我?”江成蟜回忆起自己身穿残破战甲,被黑色的锁链束缚在撑天大山之上,他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随口胡诌道:“我梦见我成仙了,重写封神榜,把你们挨个封神。”
陆胖子脸带笑意,问道:“真的?”
“真个大头鬼!”江成蟜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在四十岁登顶世界首富而已。”陆胖子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那张胖脸看起来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