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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意看着絮絮叨叨的胖子，突然就笑了，笑容里带着歉意和些许不易察觉的苦涩：“胖子，对不起。”
见胖子也是一愣，张吉意继续说道：“在海底墓里的事情，很抱歉。”
胖子听到是因为那事儿道的歉，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什么对不起！那事本来就是胖爷我有错在先，哪里轮得到你来道歉。真要说对不起，也是该胖爷我来说才对。”
见他不计较，张吉意也不多说，张启灵就抱着他坐到吴协递过来的板凳上。
吴协见他们坐下，又拿了一个板凳过来跟着坐下。
胖子看了他们一眼，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想从吴协身上得到答案，却被他示意听张吉意讲话。
“我昏迷后恢复了九岁的记忆，只是，这个时间点稍微有些不好。”在胖子莫名的目光中，张吉意缓缓说道，“我的出生，是一场算计。当初他们囚禁了阿官后，为了避免阿官在无数实验中死去，同时也是为了培养一个可以继承张启灵身份的人，就培育出了我。只是不曾想到，我比阿官还要特殊，所以，我就成为了那里最珍贵的实验品。”
胖子虽然听得莫名其妙的，可是听到囚禁和实验品，还是气得都站起来了，却被吴协瞪了一眼，又愤愤不平的坐下继续听他说话。
“他们称呼我为零号实验品——金血母体。因为我的血液，是金色的，而且他们在里面检测到了不同寻常的能量。”
“张启灵，也并不是一个名字，而是历代张家族长的代号。”
张吉意似乎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明明他的声线平缓，胖子和吴协却好像看到了那个惨无人寰的实验之地。
“他不叫张启灵，他叫张睿官。”张吉意看了一眼张启灵，继续说道，“这个名字，九岁的我还并不知道。因为，这是我在十二岁那年，为他取的。”
“张启灵这个名字，负担太重，我实在不喜欢。所以呀，就给他取了一个自己觉得不错的名字。睿官，取自思睿观通、天官赐福之意。阿官，是聪慧的、通达的。”
说完，他又笑了笑，语调温柔：“只是，这个名字九岁的我还并不知道。所以，还得麻烦你们藏在心底一阵子了。等我再次恢复记忆，那时的我，会主动叫出口的。”
胖子虽然还没懂他说的九岁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和吴协一起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应了下来。
张吉意见他们点头，又看向胖子：“胖子之前曾问过我的母亲是谁，她也是一个实验品。她的代号，叫做母体一号。”
“当初，张家分崩离析前，上一任张启灵曾让一些族人前往长沙投奔张启天。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内家人也有外家人。阿官被囚禁后，这些人中还活着的除了一人外，都被送进了那里。我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拥有纯正麒麟血的内家人。”
“一开始，他们对于孩子的制造还有所收敛。可是在我六岁后，我的身体不能再上手术台后，孩子的出生，就变得疯狂了起来。他们让那些母体，一胎怀上好几个，少至三四个，多至八九个。甚至，他们还想再次获得阿官的jy，复制出一个我来。可是，却次次都已失败告终。”
“六岁之后，他们又或许是想起了那个将我培养成下一任张启灵的计划，所以送进去很多各种各样的书籍让我学习。那之后，我倒也是算过了一段清净日子。”
“在后面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讲的了，也不是现在的你们能知道的。”张吉意顿了顿，抿了一口张启灵递过来的温水，看向吴协，“吴协，我知道你的好奇心重。可是，有的事情，还得顺其自然。”
吴协和他对视几秒，然后露出一个开朗的笑来：“放心，我明白。”
张吉意又看了他一会儿，才微微点头。
“吴协，胖子肯定还有很多疑惑，就麻烦你为他解答一二了。我有些累，得先去休息了。”然后他又看向胖子，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带着倦意的笑了笑，转头跟吴邪说。
吴协应好，目送他们离开。
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身影，吴协突然明白为何自己总是觉得被他们排斥在外了。
他们在那段岁月里只有彼此可以相互依靠，他们早就融为了一体，密不可分，任何人都不可能插得进去。
这段分开的时间，就已经是他们的最长的分别了。
他们之间，无论是名字的赋予，还是失忆也不会忘记的条件反射，都是二人情感的证明。
而张启灵，不，应该说张睿官。如果张睿官在这段时光里没有失忆，那么他的表现会更为疯狂，是报复还是堕落，只有这两个结果。
在张睿官抱着张吉意回到船舱时，船的不远处，站着一群灵魂体。他们有男有女，有成人有儿童也有几个月大的婴孩，有身体正常的也有多了或少了什么的。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血淋淋的，蓝白色的病号服被染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