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你怎么下来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吗？”

    女孩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显露出淡淡的红粉，羞涩中带有一丝局促和不安，“我...我只是想下来看看...”

    “对不起...”

    女孩小细如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杨凡的耳里，细听，竟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声，那模样就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般。

    见女孩嘟着嘴，小巧的鼻头红彤彤的，老曹不免将语气放软，看向牡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怜爱，“乖，爸爸不是凶你，只是担心你又被外面的那些坏人欺负...先回去，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杨凡的错觉，在听见“坏人”这两个字时，女孩瘦削的肩膀轻轻地抖了一下，一张俏脸也在瞬间变得惨白异常，那模样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杨凡将女孩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她在此之前一定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在听完老曹说的那一番话后，露出了如此恐惧的表情。

    要怎么避开老曹和她单独聊聊呢？

    许是杨凡看向女孩的眼神过于炙热，老曹的心里顿时拉起了警报，看向杨凡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起来，须臾，他才冷冷地说道：“峰子啊，叔还有事要忙，就先不招呼你了。”

    闻言，杨凡挑了挑眉。

    老曹这是明晃晃地给他下逐客令啊！

    这怎么能行呢？他此行的目的都还没有达到。

    然而，哪怕杨凡把好话都说尽了，老曹却依旧不为所动，板着一张脸把他“请”了出去，惹得杨凡牙痒痒的，恨不得能立即给他梆梆两拳，但偏偏眼下还有很多疑团没解开，老曹这个人仍大有用处，打不得。

    为了大局着想，杨凡唯有憋住一口气，在玩具屋的附近找了一个临时据点，开始守株待兔，至于等的那只兔子是谁，不言而喻。

    另一边，在目送杨凡离开后，老曹下意识地松了一口大气，看向牡丹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暖意，“牡丹，爸爸送你回房里去休息吧。”

    老曹边说，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牡丹那一头浓密而又柔软的秀发，眼底满是缱绻的温柔，然而，牡丹却像是很抵触他的亲近一般，不仅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就连眼眶也渐渐地泛起了晶莹剔透的泪水，那模样既可怜又无助。

    见状，老曹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在害怕我？”

    闻言，牡丹死死抓住旗袍的指尖已渐渐泛白，一想到那不见天日的小阁楼，和男人压在她身上所带来的那股窒息感，她内心的恐惧就被无限地放大。

    良久，她才唯唯诺诺地说道：“妹妹...妹妹说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睡觉了...”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极小，但老曹却敏锐地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重要信息，“你妹妹？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我不是和你说过，如果你再见到她，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见老曹双目通红，状似癫狂，牡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而后一脸害怕地抱紧自己，“我...妹妹说，爸爸讨厌她...不可以告诉爸爸她回来过...”

    闻言，老曹脸色一沉，“你先回房里待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说完，见牡丹仍旧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老曹忍不住怒吼道：“还不赶紧走！现在翅膀硬了是吗？爸爸说的话都不听了？一定是你那妹妹把你教坏的...那个贱骨头...”

    看着眼前气得满脸涨红的老曹，牡丹害怕得转身就跑，但那略显僵硬的四肢却拖住了她的脚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既滑稽又狼狈。

    在目送牡丹的背影离开之后，老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小贱人，我正愁找不到你呢...”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完全没发现在不远处还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偷偷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在见到他离开玩具屋时，那人的脸上更是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终于等到你了。”

    要是老曹此刻回头，他就会发现，那个躲在暗处里观察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脚刚刚离开玩具屋的杨凡。

    在确保老曹已经走远后，杨凡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他的临时据点，飞快地往老曹的玩具屋奔去。

    看这天色，应该马上就要天黑了。他得赶在入夜和老曹回来之前，跟那个穿着白色旗袍的“牡丹娃娃”单独见上一面。

    是的，刚才杨凡在玩具屋里见到的那个女孩，正是穿着白色旗袍的“牡丹娃娃”。

    然而，令杨凡感到困惑的是，刚才他所见到的那个“牡丹娃娃”竟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这和他前一天所见到的那个“牡丹娃娃”是截然不同的。

    到底这其中藏着什么奥秘呢？

    就在杨凡陷入沉思的当儿，他已经来到了玩具屋的二楼。

    快速地将整个二楼扫视一遍后，杨凡纳闷地看着窗户旁的那张小圆桌发呆。

    怎么不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