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女士们，那双眼睛好像不愿意让咱们去吃饭。”舰长说着对技术官说道，“切换画面！”

    显然，舰长想要调节气氛的小幽默并没有让众人感到些许轻松，每个人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空中那双机械眼闭上眼睛，所有与会者都已看见，谁也不知道祂再次睁开眼睛时会发生什么，但谁都知道绝非好事。

    技术官马上把画面切换到事发地，两个特战小组已整装待发。

    舰长对副官说，“叫陈战上来。”见副官准备用高音喇叭，舰长道，“你去叫他上来。”

    看着天空那双随时可能睁开的眼睛，金玉善忽然转身看着陈战，眼睛里尽显温柔：“陈战，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现在、今晚，最想做什么？”

    陈战一愣，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作为一个军人，他只想着该怎么样帮助舰队度过这次危机，此时金玉善这样一问，他忽然想起了家人。

    他脱口而出：“我会打电话给家人。”

    金玉善眼睛里带着羡慕，还有淡淡的忧伤：“能给父母家人打电话，真好！”

    “那么你呢，你会怎样度过今夜？”陈战问道。

    “我就想和你度过今夜。”金玉善看着正陈战，幽幽说道，“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亲人，如果明天是末日，我只想今晚和你在一起。”

    “你......”一种怜惜从陈战内心涌起，“你父母都......”

    金玉善点点头：“我父母早亡，唯一的爷爷也在两年前去世，如果明天真的是世界末日，我连个道别的亲人都没有。”

    金玉善眨着眼睛不让滚在眼眶里的泪水滴下，带着淡淡的鼻音强笑道：“这样也好，无牵无挂。”

    陈战掏出纸巾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马上要吃饭了，咱们一起去吃饭，饭后我想邀请你在舰上随处走走，可以吗？”

    “甲板上可以，随处走走不行的。”金玉善破涕为笑，以为陈战是为了逗自己笑，“你这家伙。我可以在舰上随处走，你不行的。”

    陈战道：“舰长给了我一个特权，可以在舰上随意走动。”

    金玉善瞪大眼睛：“舰长允许你在舰上随意走动？”

    陈战点头：“当然了，哪里是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你最清楚，所以我想请你做向导喽。”

    金玉善脸一红：“去摄像头看不见的地方干嘛？”

    陈战坏笑：“怎么，不敢去？”

    金玉善：“切，才不怕呢！”

    陈战看了看手表：“晚饭时间到，走，吃饭去，饿死我了。”

    二人转身朝餐厅走去，舰长的副官正好从航梯上下来，远远叫道：“陈战，来一下。”

    陈战看见副官的眉心处，赫然也有一只眼睛。

    副官说话时看着金玉善，很显然他们没有看见彼此眉心的眼睛。

    陈战不动声色地耸耸肩，对金玉善说：“不好意思，你先去吧。”

    金玉善微笑：“你先去忙，我等你。”

    陈战：“你先去吧，还不知什么事，不知道要多久。”

    金玉善迟疑一秒，咬着下嘴唇道：“怎么，想赖皮，说话不算话是不是？”

    陈战：“......”

    “去吧，我等你！”金玉善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见陈战进来，舰长朝他点点头，指着凳子让他坐下。

    见舰长的眉心处没有眼睛，陈战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大屏幕上帕克上士带着特战队员朝事发地进发，在他们身后是两架黑鹰直升机，两名驾驶员随时准备起飞。

    陈战坐在最后面，无法看到前面背对着他的那些高级军官的眉心，站在大屏幕边上那名技术官的眉心处有眼睛，显然坐着的人都没有看见。

    陈战转脸看右侧和他并排坐着的的三名上尉，其中一人的眉心处有眼睛，在他左前方两名少校军官都正常。

    在座的有一半是巡洋舰，驱逐舰，护卫舰，补给舰上的指挥官或其副手，陈战不知道这些人眉心处出现眼睛是在来前就有的，还是来到这里之后才有的。

    他刚才之所以要和金玉善去舰上的每个角落转转，就是想看看那些今天没有出现在甲板上的水手们的眉心处有没有眼睛。

    不知道爱德华多·纳吉上校的眉心有没有眼睛，陈战忐忑不安，他可是舰载机的总指挥官啊！

    另有一个屏幕连接联众国，参谋人员想到一个办法，双方用哑语说话，可以防止可能存在的信息走漏。

    双方的重要谈话全部用笔写下来，交给专门的哑语人员演示，再由哑语人员翻译出写在大屏幕上。

    陈战通过直播画面，没有在联众国众人的眉心处看到眼睛。

    这也说明，联众国那边的众人，看不见这边几名军官的眉心处有眼睛。

    画面里，事发地里出奇的平静，随着空中那双机械眼闭上，那条巨大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