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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血淋淋的眼睛,似乎成了薛景安梦境之中的常客,怎么都无法忘却。这也成了薛景安的梦魇。
那天之后,薛景安连续发烧了好几天,烧得很高,甚至有点神志不清了。
就这样不知道昏睡了多少天,才勉强醒来。
醒来的时候,自己在一个白色的医疗室之中,手上还打着点滴,像是什么维持生命的营养液。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但是薛景安能隐隐感觉阿九不希望自己死。
无非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阿九还有其他想要和自己玩的游戏……
难道自己的价值仅限于此吗?
醒来的薛景安仍然觉得迷迷糊糊的,但是那种撕心裂肺一样的疼痛感仿佛刻在了心底,伴随着自己度过了艰难的一天又一天。
身体的不适,精神的萎靡,让薛景安觉得自己几乎是一具空壳了。
一身纯白的衣裳,看上去很像是阿九的“杰作”,好像现在的自己真的成了行尸走肉一般,也是阿九眼中的“玩物”和傀儡。
现在的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早就是个罪孽深重的人了,谁还会真的在乎自己?
薛景安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房间,不合身的衣服耷拉着,显得整个人很没有精神,而此刻的薛景安也正是这样萎靡不振。
独自走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没人来阻拦,就像是阿九给了足够的自由,让薛景安看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又给多少人带来了疾苦。
薛景安推门走向了隔壁的监狱,这儿被关着的都是组织“精致”的实验品。
薛景安一眼便瞥见了季杰和方玦。
在阴暗的角落,方玦很是怨念地抬起了头,那眼神似乎可以将对方那具残破的身躯击个粉碎,直接要了薛景安的命。
季杰眼睛上的绷带缠得更厚了。
薛景安比谁都清楚,这是自己的失误造成的。
如果没有自己,他们不必成为游戏的受害者,也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虽然内心忐忑,但薛景安还是壮着胆子走向了季杰和方玦所在的监狱。
不爱说话的方玦转过了头,根本不打算看薛景安一眼,季杰坐在外侧,选择了沉默,并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
薛景安与季杰对视之后,心底更加愧疚了。
经过了好一阵的内心斗争,薛景安才开口对着季杰问道:“你,怎么样了?”
季杰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原本左眼只是小伤,现在整颗眼球坏死,已经手术完全摘除了。”
季杰说着自己的情况,这让薛景安更加觉得痛心疾首,明明伤口并不在薛景安的身上,却觉得比任何人都痛苦。
“抱歉。”薛景安痛苦地挤出了这两个字。
只不过相比对方承担的痛苦来说,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是否显得太过微薄?
这如何能够抚平对方的伤痛呢?
“你觉得道歉有用吗?”不爱说话的方玦竟然主动对着薛景安开口了。
方玦转过头,那眼神带着满满的怨念,似乎可以杀人。
薛景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在无意之间和方玦结仇了一样。
“可我……”薛景安很想做什么来弥补他们,就凭现在的薛景安,到底能做什么呢?
不继续拖累他们都算好的了。
“别啊,大哥别生气,这都是九公主的错,和她没有关系的!”季杰起身走到了方玦的身边,似乎是在帮薛景安说话。
这些话完全没办法消除方玦心底的怒火。
他把季杰当做是救赎,当做是黑暗组织里唯一的那抹光,当做这一生重要的人。
而现在,季杰受伤了,还是那么严重的伤,方玦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原谅薛景安。
薛景安知道自己这次是犯了天大的错,根本没有办法来弥补。
继续留下来也不是什么好的办法,薛景安的愧疚感只会在阴暗的监狱中逐渐强烈。
“抱歉。”
最终,薛景安只是留下了一句简单的道歉,默默地转头离开了。
离开,是因为愧疚,是想要做点其他的事情来弥补自己的过错,而不是选择逃避。
方玦有没有继续瞪着自己离开的背影?
季杰有没有拦着方玦?
季杰和方玦会不会恨自己一辈子?
这些都不重要了。
薛景安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他们救出去。
无论到时候他们会不会继续怨恨自己,至少薛景安自己的心里都会好受很多。
继续在组织的实验室走着,不远处的角落一个女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就像是一个不会动的人偶一样。
薛景安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那儿走才好。
纠结了好一会儿,薛景安还是走了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毕竟最糟糕的事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