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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轩也没有勉强他,在他府上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直到那日早朝,已是梁帝的梁轩处理了他本不该处理的北境将军,将军之位空缺了下来,而陈梁上书请命前往边境。
梁轩看着跪在地上请命的人,心里是不满与生气: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他如果真是去了,没有三年五载根本回不来长安。
陈梁却目光鉴定地道:“就算是龙潭虎穴,为了陛下,臣亦可往。”
“好一句为了陛下臣亦可往,说白了你不就是想远离朕的身边?”
梁轩也是气过头了,才会说出让他一生里最后悔的那句话:
“既然是你想要的,那朕就成全你。”
陈梁成了镇守边境的大将军,至此直到他死都再也没有回过长安城。
陈梁死于战场之上,死得匆忙,死时也曾满目遗憾,他差人不远千里将一直贴身藏着的玉佩送回了长安。
梁轩见到玉佩的时候,忽然满心疲惫,他不再生陈梁的气了,满眼都是他们过去的事情。
“将军一直将玉佩贴身带着,就算是上战场也不曾卸下。”
梁轩握着手里的玉佩屏退了那些侍候他的人,独自一个人在空旷的大殿里泣不成声。
他们说陈将军英勇善战,死前也希望自己日后能埋在北境,为大梁永远镇守北境,梁帝便准了他的请求,他的陈将军到底是永远留在了北境,而他的陈梁不会再回来了。
登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这是宁洛小时候做过的梦,梦里的他还算志存高远,只是如今长大了也更加清醒了。
他读书时在整个学宫内,每次考较功课都是前几名,可是到科举的时候却屡屡碰壁。
“文章很好,只是——”
那些高官虽然没有言明,却也清楚是怎么个原因,宁家三代之上有触碰过律法的人,像他这样的就算是读书再好本领再高也难以入朝为官。
被拒绝的久了,宁洛也就放下了,既然不能入朝为官,他就选择了从商做些生意,他还算聪明,而且新年的同窗都已经入朝为官,他的先生是当今三卿沈知雪沈大人,同窗诸如卫意等人也已经官拜正三品,就算是不找他们,单凭别人知道这些关系也对他的生意茶叶和粮食生意多加照顾。
他生意做着做着就越做越大,成了江南一带最有钱的商人,远在长安之外,宁洛的府邸奢华到如第二座皇宫。
他本以为自己安稳的日子会到许多年以后,不想这日故人亲自找上门来。
“来人说是老爷从前的朋友。”
宁洛一怔,他落魄的时候从来没有人看过他,如今家财万贯,朋友却比一个比一个多。
宁洛叹了一口气,不想见他:“说我不在。”
“怕是晚了。”
那人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正缓步朝着他走过来,看样子他已经放倒了外面那几个侍卫,宁洛无奈,看来他府邸里的侍卫该换一换了。
做生意的人虚与委蛇,自然审时度势的本事是有的,宁洛当即笑脸相迎:
“这不是陆寻陆兄吗?长安一别好久不见。”
陆寻一揖:“见过宁兄。”
宁洛瞥了一旁的侍卫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上最好的茶,这是我昔年的同窗,好生招待。”
转头就看着陆寻:“听说陆兄千里迢迢从长安来到江南,这一路上远道而来也是辛苦了,怎么不早些跟我说,我生生错过给陆兄接风洗尘的机会。”
陆寻眉毛一挑,其实现在说也不晚。
陆寻客套道:“其实早就想登门拜访了,只是初到江南有许多事情耽搁了,我今日这便也来了,其实也是有一事相求。”
宁洛是个聪明人,他还没有提,就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今天我们老同窗喝酒叙旧就不提别的烦心事了。”
江南大灾。
何人不知他陆寻是来问他要粮食的,这事江南的商人都没出面,他岂能做第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
好在陆寻也没再提,只是嘴上说:“那今晚就不醉不归。”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铭酊大醉,酒意上头时,又你一句我一句的提起了当年的事。
宁洛忽然问道:“先生在长安还过得好吗?”
陆寻摇了摇头:“先生自入官场以来,步步如履薄冰,不过既然是先生自己的选择,想必也不曾后悔过。”
宁洛似有感叹,虽然当年的事情他已经放下了,但是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路寻,心里到底还是羡慕他们这些不为家人所累的人。
陆寻又道:“你离开长安之后,长安文人都在读你当时科举时写得文章,针砭时弊又字字珠玑,都觉得是难得的文章,就连先生也颇为认可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