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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还觉得这位跟着他在楼里无所事事闲逛的江编修甚是碍眼,但听他方才那话,显然是知道什么。
江知颐薄唇微抿,看着沈韫玉这心急如焚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坐下,给自己倒了茶水润了喉,才道:“昨夜,下官留在了红襄馆,偶然看见武安侯深夜外出,一时好奇,便偷偷跟在了后头,无意间发现武安侯似在追查那些寄卖婴香之人,甚至一路查到了他们的落脚之地。”
沈韫玉微微一惊,不曾想原来孟松洵之所以入这红襄馆,竟是为了办案而来。
他默了默,旋即凝视着江知颐,眉宇间浮现几分狐疑,“江大人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就不怕被武安侯知晓而惹怒了他吗?”
江知颐与他交情并不深,却将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他,令沈韫玉不得不怀疑他别有居心。
“下官怎会怕呢。”江知颐稍稍倾身靠近沈韫玉,眉梢微挑,一字一句道,“毕竟下官和沈大人是站在一起的,不是吗?
看着江知颐唇间意味深长的笑容,沈韫玉眸色复杂,紧接着便听他又道:“那位大人对武安侯多有防备,想必沈大人也多多少少知晓一些,如今这案子既是由刑部与大理寺联手办的,那下官自然希望刑部先下手为强能赶在大理寺前查清此案……”
江知颐说得不错,沈韫玉确实自孟松洵送来的美妾口中得知他那恩师褚裴在暗中监视孟松洵。
前大理寺卿在任时,与刑部的关系就谈不上多融洽,两者都在因背后的支持者而暗中较劲。
然那厢,江知颐顿了顿,又显出几分犹豫:“虽说如此,但下官昨夜看那宅子像是什么私人宅邸,最好还是先命人调查一番,再做打算,不然……”
打听见“先下手为强”五个字,沈韫玉便有些坐不住了,唯恐孟松洵快一步,将这份功劳抢去,故不待江知颐说罢,他便急切地问道。
“那地方在哪儿?”
“沈大人,下官觉得您还是……”江知颐还欲再劝,然看见沈韫玉不悦逼问的眼神,到底还是止了声儿,乖乖答,“清平坊东南的一条小巷子里,那宅院门前有一棵歪脖子的大槐树,很好认。”
他话音方落,沈韫玉已迫不及待地起身,冲门口守着的刑部侍卫一抬手,命令道:“走,去清平坊。”
江知颐看着沈韫玉因急于立功,心急火燎远去的背影,原挂在面上的忧虑渐渐消散,他负手立在门边,少顷,浅笑着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奉孟松洵之命调查那清平坊宅院的贺颂亦匆匆赶到了红襄馆。
贺颂原是军中之人,常年跟随孟松洵镇守边塞,因行事稳重,如今被孟松洵留在了大理寺协助他。
推门入了四楼厢房,见孟松洵正在翻阅仵作呈上来的尸格,贺颂拱手恭敬道:“侯爷,您让属下查的事,属下已查出些许眉目了。”
“如何?”孟松洵抬首看去,“那宅院是在谁的名下?”
贺颂迟疑片刻,“是顾家……”
顾家!
孟松洵闻言剑眉微蹙,看贺颂这般神情,他无需多问,也该清楚是哪个顾家。
“那里是顾长奕的地方?”
顾长奕是如今顾家的家主,亦是宫中的冶香官,天弘帝跟前的宠臣。
===第39节===
“那倒不是。”贺颂解释,“那宅院是顾家三爷顾长骤买下的,原用来安置外室,但据住在周遭的街邻所言,大抵三个月前,那宅院门前蓦然多了不少把守的人。”
“可有人知晓,其内在做什么?”孟松洵又问。
“这……便不知了。”贺颂摇头,“周围的街邻都说院内很安静,好似无人在此居住,只常有香气自院内散出来,飘了整条巷子。”
那大抵就是在里头制香……
孟松洵薄唇抿紧,有些费解顾家为何要掺和到此事中来,顾家这些年深受天弘帝隆恩,不论是平常的赏赐还是靠经营香品铺子所获得的银两,都足够顾家几代人挥霍,不至于到要利用婴香来敛财的地步。
以顾家如今的地位,做这样的事儿,无异于自降身段。
那便只是一种可能,就是顾家三爷顾长骤自作主张。
顾长骤是顾长奕同父异母的胞弟,身无一官半职,游手好闲,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尤其好赌,若是他为了钱银而在红襄馆寄卖婴香,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侯爷,若那地方真是顾家的,恐怕不好贸然进去搜查。”贺颂道。
京中都知道制香的宁、程两家及武安侯府与顾家的过节,虽那宅院是顾长骤买下的,但顾长骤毕竟是顾家人,以大理寺的名义,即是以孟松洵的名义搜查此宅,难免不被人说是刻意针对。
孟松洵亦有此顾虑,毕竟他当初谋划进大理寺并未心血来潮,尚有要事要查,若过早与顾家结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与注目,只怕往后行事举步维艰。
这宅邸是必然要搜的,但如何搜尚需深思熟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