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他们的船尺寸和咱们差不多，要是用咱们这种帆，会翻船的。”

    亚谢里德点点头，表示受教了。

    曾经他对帆船的理解多来自各种影视作品，直觉就是船越大越好，桅杆越多越好，帆越多就越快。

    这种细节性的东西倒是没了解过。

    随着奇想号开始乘风破浪，对面帆船的模样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艘正逆风以Z字行进的船，在又一次转向时将自己摆到了顺风的位置，朝反方向开始行进，主桅和尾桅的帆面已经完全张开。

    “看来咱们的伪装不成功啊。”亨利哈哈大笑的声音响彻甲板，“接下来是真正的较量啦，兄弟们，可别输给对方，把旗升起来！”

    伪装失败，那就不装了。

    水手们掀掉了帆布掩体，降下了代表普通民船的毫无意义的花哨旗帜，升起了海贼旗，旗的底色是黑的，画面是一名暴徒一手持刀一手提着人头的样子，代表伊塞拉人曾经受到的苦难。

    挂海贼旗通常是海贼船的第一个信号——不停下就打死你。

    但被追的商船没有因为奇想号发出的这一明显信号停下来。

    这场追逐持续了数个小时，显示出对方的船员具有很优秀的航海技术，但同尺寸双桅帆船对单桅帆船在速度上的劣势，使得奇想号与商船的距离一直在拉近。

    期间一部分奇想号的船员甚至在船上趁机打盹，恢复体力。

    当不再需要望远镜也能比较清楚的看到对方甲板上的一切时，奇想号上大部分人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并做好了战斗准备。

    主椼被降低了高度，四门布置在左舷的大炮推上了炮位，全部已填装完毕，只需一声令下。

    被追上的商船上，船员们在船长的带领下在甲板聚集，他们手持刀枪，似乎不打算屈服。

    “开一炮，看看他们的决心。”亨利吩咐道。

    炮手点燃火绳，在发射药被引燃前退到一旁。

    四轮炮架在轰鸣声中猛烈后坐，出膛的炮弹呼啸着击入商船附近的海面，溅射的海水冲到了商船上头。

    众人看到了商船船员们受惊的样子，发出恐吓性的大笑声。

    但商船上很快就响起了两次枪声，船长以鸣枪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坚决。

    同时，商船上的大炮也打响了，当然也是完全没有准头可言。

    撇掉反人员的回旋炮等小口径炮，双方的大炮数量都少得可怜，加起来都没有十门，炮术更是巨烂，砰砰砰的很快就打完了一轮，两边都毛线事情没有，全打了寂寞。

    “靠过去，准备登船。”亨利不以为意的喊道。

    炮战？那是不可能的，奇想号上的炮手就没这种素质，对面显然也是半斤八两，在目视范围内把炮当枪用，顶着密集的炮弹和对面硬怼，将看到的所有人都打成肉酱，这种事情想想就行了。

    用自我安慰同时也很实际的话来说，海贼要的是尽快占领对方的船，避免对船体和货物的破坏。

    奇想号上，两名船员们从船舱里搬出了武器箱，众人从中取出刀枪，对臂力有自信的人还领用了手榴弹和臭弹等投掷武器。

    从人员配置上，武装商船和海贼船其实没什么差别，许多武装商船都是现成的海贼船，但同吨位的武装商船面对海贼船依旧处于劣势。

    不论是大炮还是人手，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海贼船多，毕竟需要更多的空间装载货物，对战斗烈度的接受程度也不同。

    这种情况下，一艘武装商船的船长如果能发动己方的水手以武力对抗海贼船，要么平时够有人品，要么就拥有恰到好处的残暴，两者都能带来足够的威望使水手们克服因双方纸面数据的差距而带来的恐惧。

    “瞧瞧他们，他们很紧张自己的货啊。”亨利一手拉着缆绳，站在舷墙上，大声笑道，“兄弟们，既然出了海，不被酒毒死也要被食物毒死，抢了他们！”

    说完，他率先开了一枪，并大声向对面吼道：“朋友们！欢迎来到伟大航道！”

    他这一枪很有准头，一名还在桅杆上的商船水手在惨嚎声中落下，重重的摔在甲板上。

    这种高度，就算不嗝屁也废了，即便是摔在了可以起到缓冲作用的货物堆里。

    亚谢里德与同伴们团在一起，他领到了一把已经提前上好了弹药的燧发手枪、一枚手榴弹。

    手榴弹的样子就是个球形的铁质瓶子，瓶口被木塞塞住，塞子里系着一根布条做导火索，反正样子跟“高级”这种词语是不沾边。

    臭弹的样子也差不多，至于配方……完全能用来骗小孩子说是那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