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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去世”了七个老人。警察镇定下来打电话,神情冷峻。十分钟后,他对我说:“厅长请你过去喝茶。”我指着小姑娘问道:“她呢?”
五灵瞪大眼睛,我见犹怜。
警察说:“我帮你照顾。”
几个便衣给我安排了一个单人房,里面除了一张床,空无一物。但床上躺着我的破电脑。
我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第二天,我打开电脑里的小儿抽动症家长信息表,记在手机里的六个名字找得到三个。我给相对应的家长打电话,三个都对我破口大骂。
我还没回过神来,屋子里突然挤进来一群人。
原来厅长亲自过来摸情况。警察和法医都把眼光集中在我身上。厅长眼光冰冷,有点像程文范。一起来的人,还有那些当初研究文延安血压和文律师失血的医学专家。
他们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或者说狂热。
这个屋子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感觉不到外面的光线,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群人,不乏市里的相关领导,甚至还有蓝眼睛高鼻子的外国人。恐惧感,铺天盖地而来。我听到我手机的铃声,是黄梅戏《女驸马》选段“为救李郎离家园”的笛子前奏。
我刚掏出手机,就被人劈手夺过。
厅长拿过手机,端详片刻,才还给我看,上面写着杜北归很长的一段话:“我请你吃蒸羊羔,蒸熊掌.....”
我靠,这时刻杜北归这精神病居然给我发报菜名。
不过,我倒是真的镇定一些。
厅长问道:“小伙子,你的老校长,以前够预知并且提前人的生死。当年没人能理解他,他抑郁不得志,寻了短见。没想到二十年后,出现了和他一样的人。”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小时候隔壁家那个自称神医的老头。我愈发觉得他和老校长是一个人。邻居老头跟我一样,都姓胡,老校长姓田。我在欧阳老师那,看过田校长的照片,一个酒糟鼻满脸油光,一个老白脸玉面书,长得一点都不像。
厅长继续问:“庞奈奈是怎么预知他们的生死的呢?”
我默念了一遍《报菜名》的前面几道菜,酝酿思索很久,才断断续续说出我的想法,期间被他们打算好几次。
我觉得,这些小儿抽动症病患儿童的爷爷奶奶,多数是空巢老人。这些白发苍苍,余下生命时光不多的老人,身边无人陪伴,死了也无人知晓。老人们生前就苦苦盼着亲人回来看望他们,其信念之强大,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一种可以为其奉献生命的信仰。空巢老人们自然老死,死了之后,因为心系儿孙,魂魄还在,不忍离世。魂魄中的一部分,或者说他们鬼魂的一部分,飞到孙子旁边,默默陪伴着他们。
五六岁的孩子某些器官可能极其敏锐,捕捉到了这些信息,看到了爷爷奶奶的魂魄,从而与之互动,与他们交谈,与他们玩耍。老人的部分灵魂,逗孩子乐,孩子就大笑。灵魂给他们讲老一代的传奇传说故事,孩子觉得故事精彩而大叫。魂魄终究不长久,不能长伴,儿童伤心而哭。因为儿童心思纯净,对死亡并无清晰的概念,所以不觉得有何不妥。
而大人们看不见父母双亲的灵魂,于是认为小孩子的这些大哭、大笑、鬼脸和不正常夫的肢体动作是在犯病。
老人们的魂魄维持不了多久,几个月后就会烟消云散,彻底死亡。如果中有人途提醒他们,告诉他们其实早已经死了,这些魂魄可能会彻底得更快。这些处于肉体已死灵魂未灭的老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嘴边会有一颗美人痣。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痣,我也不知道。
处于半死未死状态的人,不仅仅是患有抽动症儿童的空巢爷爷奶奶,还有那些愿望没来得及完成就死亡的人。比如刘爸爸,盼着儿子健康成长。比如夏扬州,希望能和杨千帆在一起。
杨千帆没有死,但灵魂同样脱离了肉体,也因此嘴边没有美人痣。
小孩子哼的《你在他乡还好吗》,可是能是灵魂力量最强的那个人生前最喜欢的歌,从而影响到其他灵魂。
至于整个江城这样的老人,成百上千。如果想让孩子早点恢复正常,那么这些空巢老人就会提前彻底“死亡”。如果听之任之,那么孩子这种病态会持续大半年的时间,很可能影响他的心理健康成长。
而昨晚庞奈奈有意识地导致了十五个老人的彻底死亡。而且庞奈奈自己也死了。
厅长安排有关人员,召集了这些子女有病、父母空巢的家长。王锦嫦也从老家被警车直接送到省卫生厅来,帮我证明这些情况。
在这六个老人的儿女中,有三个因为自己的孩子健康恢复,而对我表示感谢,另外三个在言语上没有表达感谢也没有表达愤怒,但是神情上写满了欣慰。看来在他们心中,子女远比父母重要。
不过也无可厚非,因为老人确实已经死了。
庞奈奈不去提醒他们的灵魂,也无法复活。
但是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