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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压到眼皮上。赵四要去中心医院做体检,表示这几天的精神明显变差。还是那句老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必要的话,开些药回来吃。
在公交上,我转移赵四的注意力,问他做销售这几年,有没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见闻。赵四兴致勃勃,说了一桩令我目瞪口呆的事情,花了好几分钟才消化掉。
在江城,有一家神秘的旅馆,外表看起来很破,里面装修豪华,所有床上用品全都用完一次就扔,不存在用被单不洗和用擦马桶的抹布又继续擦茶杯这样有损行业形象的丑闻,收到消费者的热烈欢迎,所以价格不菲。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旅馆专为非夫妻关系男女服务。
当然了,这种旅馆不胜枚数,特别在各大高校旁边,遍地都是。但这家旅馆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相邻的两间房,只有一间住人,两个房间之间钻了一个小孔,孔里面装着一块暗色的玻璃,里面看不到外面,但是外面能看到里面。很明显,这个小孔,是用来给隔壁房间的人“欣赏”的。消费者可以选择服务类别。
第一种,被“欣赏”者,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欣赏”。
第二种,被“欣赏”的情侣之中,有一个人知道自己被“欣赏”。这个人通常是付房费的人。他(她)想自己被“欣赏”。
第三种,被“欣赏”的情侣之中,两个人都知道自己被“欣赏”,都希望被“欣赏”。
旅馆的老板正大光明,直接告诉顾客有这三种情况,童叟无欺,只凿了一个“欣赏”孔,没有设置摄像头。来开房的人,可以自主选择三种服务中的一种。因为在这种极端条件下,来开房的人觉得更刺激,所以生意络绎不绝,车水马龙。据说老板后台很硬,黑白通吃,一直没有人来找麻烦,让顾客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激情之中。
来到这里的人,多数是有家室的人和第三者偷情,两人互相认识,比如西门庆约潘金莲。少数旅馆随机分配两个寂寞空虚冷的陌生人到一间房,两人互相不认识,比如西门庆碰到阎婆惜。而“欣赏”的人,则要支付两倍的房费。为了防止“欣赏”者自带摄像机照相机偷拍,旅馆老板会安排人搜身,保障客户体验。曾经有一个“欣赏”者带了一个微型相机偷拍,事后被老板打折一条腿住院三个月。老板为表歉意,给被偷拍的情侣支付了五十万精神损失费,实乃业界良心。
我忍不住叫道:“我靠,太变态了!都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儿干的人出来乱搞,有这份精力去支援灾区人民经济建设啊。咦,你怎么这清楚?”
赵四得意一笑:“嘿嘿,有一次领导带客户去体检,我也沾光了一把。”
我严肃说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再去尝试,违反道德人伦啊。”
赵四双手一摊,说:“你想多了。我这种穷人,怎么有钱再去这种地方消费。”
“有钱也不能再去!”
“知道了,胡老师,你批评得对。”
我见赵四一夜没睡被折磨的黑眼圈和红眼睛,摁下挤在喉咙的对这种旅馆的道德批判。不过一路上我都在想,哪路神仙搞了这种生意?
赵四去体检中心,我去神经内科。我下意识地观察每个人走路的姿势,有的内八字,有的外八字,有的X型腿,有的O型腿,还有XO形腿。其中我也有点外八。
发现踮脚走路的人很少,难得找到两个,都是打赤脚走路被烟头烫着的小屁孩。最后我发现一个踮脚走路的女人,脸色苍白,带着一副深色的太阳镜,身穿职业装,脚踩高跟鞋。我好奇心大起,一路远远跟着她,看到她踩着一双高跟鞋,露出脚踝,脚踝上有纹身。
我凑近看,才发现纹着一把柳叶刀。是个医生?
一直跟到精神病科住院楼的三楼。这个女人走进厕所,我不能再跟,盯着半天,没见她出来,倒是看见李木子。我打了声招呼,李木子说道:“前天辛苦你了。”
我说道:“没事儿,给李护士献殷勤是我的荣幸。”
李护士走到我身边,随口问道:“在这干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拓跋妈妈的自杀,赵四王锦嫦都没说清楚,便问道:“那个小孩子被打成脑震荡的病人,他妈妈咋死的,你知道不?”
李护士秀眉微蹙,说道:“很奇怪,她一直在我们病区,不知怎地跑到这跳楼。以前杜大夫的弟妹,得艾滋病的姑娘,都是在这跳的。现在天一黑,都没人敢从这走路,影响很不好,据说院长正在请高僧过来念经。看你站在这,还以为你知道。”
赵四昨晚体检后,精神状态很不好,这厮晕血,看自己的血都晕。我有点担心,加上室友的老妈从农村老家来看望他,我没地方住,就再去赵四那蹭一晚。他把钥匙给我。
赵四下午公司季度会议,搞到很晚才回来。
我睡得迷迷糊糊去给他开门,听到一阵尖锐的洒水车的声音,是一首《兰花草》。再睁开眼时,看到赵四搬了个凳子,摆在窗前,踮着脚走上去,打开窗户,窗外夜风吹来。赵四双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