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嫦采访别人的时候经常用录音笔，效果不错。从录音笔里的内容可以知道，一直都是方帅在讲述病情，听得出来方帅非常焦虑，牛并列就说了那么几句话。

    我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牛并列去找萧千笔花钱请他搬家的画面。设身处地，如果有个陌生人突然跑到我面前来让我搬家，我肯定是不会搬的，搬家永远是一件辛苦活儿。

    王锦嫦关掉录音笔，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包里。

    我曾经见过方帅的老婆、须弥超市的千金汤茗。须弥超市在中心医院附近有一家分店，汤茗就在这家分店的前台工作过一段时间，算起来她还是我的老乡，长得挺水灵。我说道：“方帅这么年轻有为，家有娇妻，事业成功，身材健美，无病无忧，居然也失眠。像我这种身无分文心忧天下白天无鸟事晚上鸟无事的大好青年，每晚睡得跟猪一样，雷打不醒，不知道是他该羡慕我还是我该羡慕他啊。”

    王锦嫦翻着照相机里的照片，说道：“我的睡眠也一直不太好，晚上容易入睡，但是也容易醒，醒了就很难睡着，好痛苦，现在稿子又多，好压抑啊。”

    我瞧着王锦嫦的眼睛，她确实有些憔悴，我说道：“睡觉的时候想点开心的事情，回想一些看过的比较好的书啊，电影啊，风景啊，工作的事情留给白天，晚上是自己的时间。”

    一个大眼睛服务员端菜上来了。

    王锦嫦说道：“但愿吧，好好吃饭。”

    我说道：“我估计那个萧千笔不会轻易搬家，后面还会有故事。有没兴趣跟这个案子啊？”

    王锦嫦说道：“我还有别的任务。你要是有时间有兴趣，就帮我跟踪吧，如果真的有什么好新闻爆出来，我可以赏赐你报料费啊。”

    我说道：“好！给王小姐献殷勤的机会不能错过，何况还有银子拿。”

    吃完饭，王锦嫦要返回报社写稿，我继续待在中心医院。下午有卫生部门的人过来视察工作，我和研究者们需要配合他们的检查。这批人非常年轻，但是十分严谨。

    下班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方帅住在丽诗趣苑小区，我回家的时候要经过这个小区。方帅把6栋6楼12号房这组数字说了好几遍，我记得很清楚，这是萧千笔的房间。我跑到6栋12号，想看看有什么故事发生。牛并列说要找萧千笔来聊聊，但是没有说是今天，就算是今天，也没有说是几点，我这样子冒失跑过去，很可能白跑一趟。不过就算是白跑，观察下周边环境也是好的。我觉得方帅和萧千笔之间一定会有故事发生。

    丽诗趣苑保安挺敬业，看到我这个陌生面孔，拦住我询问我要找谁。我顺口说道：“我找6栋12号房的萧千笔，他最近刚搬进来没多久，来找他玩的。”

    我来到6栋，电梯升到六楼。走出电梯，楼道里空无一人，电梯门时开时关，我站在这有些尴尬，也不知道牛并列来过没有。我跑到窗户边，假装等人。

    时间九点半，如果等到十点看不到什么事情发生的话，我就打道回府。站在六楼看夜景，我竖起耳朵听看有没有人来敲12号的门。

    时间过得非常慢，我看一眼手机上的电子，瞧一眼电梯，并没有看到牛并列的身影。我这种守株待兔的行为效率非常低，等了许久，只能灰溜溜地回家。

    下楼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意外地看到方帅停完车出来，正在打电话。我心里吃了一惊，方帅要是看到我问我来干啥的，我还真不好回答。不过好在我站在阴影处，方帅正在专心打电话，并没有注意到我，。

    小区比较安静，我的听力相当出色，听到方帅在讲：“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方帅的声音比较大，我听得非常清楚。不过他没有开免提，对方的声音有些小，我勉勉强强听到“搞定”两个字。

    我抬头看了下6栋6楼12号房间的窗口，发现漆黑一片，没有看到灯光。看来萧千笔搬走了，不过这效率也实在太快了。今天通知搬家，今天就搬，雷厉风行啊。

    第二天早上，我坐公交车去中心医院上班。公交车路过丽诗趣苑小区，我竟然看到了萧千笔似乎在等公交。能够住在丽诗趣苑，居然还跟我一样挤公车轿车，真是不简单。

    他空着双手，并没有带任何行李，睡眼朦胧的样子。我不由得怀疑萧千笔到底有没有搬家，如果搬了，那还回来干什么？如果没有搬，那昨晚他家怎么没有灯光？难道出去玩了？

    萧千笔打电话，说道：“老穆啊，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钱包啊？在啊？吓死我了，昨天晚上喝多了，回来倒头就睡，早上起来发现钱包不见了，钱倒是没多少，但是身份证掉了就麻烦了啊。还别说，喝醉酒不失眠了，但是早上头痛啊。”

    我心下感慨，原来是喝醉了，怪不得晚上没有灯。看来牛并列所说的搞定了是吹牛啊。

    来到中心医院，继续迎接领导们的检查。

    接下来的几天，专家团们要去别的医院检查工作，我提前过去做准备。一忙就是一个星期。几天之后，我才继续到中心医院陪着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