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嫦说道：“一刀，咱们换个方向，你看方帅失眠吃抑制睡眠的药是非常奇怪，但是如果方帅吃抑制睡眠的药所以才失眠，这样就不奇怪了。”

    我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但是，方帅跑到云南去，怎么又睡得着了呢？”

    王锦嫦摸了摸自己细长的眉毛，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猜测一下。方帅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吃这种抑制睡眠的药，他在自己家吃，所以晚上睡不着。他离开自己的家，跑到云南就没有吃这种药，可能是没有带这个药，所以睡得着。你知道，人有时候会做一些自己没有意识到的事情，当别人指出来，他才会反应过来。”

    我试着站在方帅的角度思考，方帅在家的时候每天都在喝药，却没意识到自己喝药，可能是他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吃抑制睡眠的药是为了什么呢？肯定是为了让自己睡不着觉。可是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要让自己睡不着觉？

    我说道：“如果是因为吃错药了，导致方帅睡不着，说明并不是萧千笔偷走了方帅的睡眠，但是为什么萧千笔的睡眠时间和方帅恰恰相反呢？方帅睡着了，萧千笔就醒了。方帅醒了，萧千笔就睡了。”

    王锦嫦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汤茗接下来的话回答了这些问题。”

    画面回到汤茗指出方帅往杯子里到白色粉末的情景。

    方帅看着手上的白色粉末，发了半天的呆，似乎正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事情。他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往对面楼萧千笔家的窗口望去。

    汤茗突然冷冷地说道：“别看了，6楼12号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几乎不带一丝感情，手里拿着一只录音笔，和王锦嫦同样的型号。

    正是王锦嫦曾经介绍给她的。汤茗一直用来做会议记录。

    方帅无比吃惊地看着朝夕相处的妻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看的人是谁？你怎么知道他离开了？”

    汤茗冷笑道：“因为是我叫他离开的。”

    方帅更加糊涂了。

    汤茗看着方帅的惊愕，想嘲讽，想痛骂，想打人，想杀人，最终还是冷笑。她继续说道：“他是我花钱雇来的，任务完成了，当然就可以走了。他搜集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

    方帅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理解她在说些什么。他看着手上的白色粉末，又看着对面的空房间，又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结结巴巴地问道：“任务？什么任务？”

    汤茗长着一张娃娃脸，平常笑起来非常温暖非常可爱，这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几岁。但是此时此刻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方帅伸手去摸汤茗的额头，说道：“茗茗，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汤茗一巴掌打掉方帅的手，说道：“别碰我。实话告诉你，萧千笔，是我花钱请来监视你的！”

    方帅的脸上依然是茫然，但是逐渐变成了慌张，他的额头还是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监视？住在咱们家对面监视我？原来如此！”方帅慢慢明白了，慢慢知道老婆在表达什么意思。他把手上装着白色粉末的包装扔到垃圾桶里。说道：“明白了，我明白了。怪不得只要我起床，萧千笔就关灯，怪不得我一关灯睡觉，萧千笔就开灯。怪不得萧千笔跟我一样的困，一样的失眠，原来萧千笔成天熬夜，就是为了监视我！他那个本子上记载着的详细睡眠时间，不是他的，而是我自己的！”

    汤茗说道：“你总算明白了！”

    方帅慢慢坐了下来，说道：“茗茗，咱们夫妻一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来监视我？难道你还不信任我，认为我跟别的女人有一腿？不会的，我这辈子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汤茗说道：“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会出轨。”

    方帅舒了一口气，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找人来监视我呢？”

    汤茗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怀疑我的父亲是被你杀死的！”

    方帅的身躯陡然一震，惊叫道：“你在说什么！”

    汤茗说道：“我说，我怀疑你杀了我的父亲！”

    方帅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道：“胡说！”

    汤茗咬牙切齿，说道：“爸爸去世的前一天，曾经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些事情是关于你的，想要告诉我，电话里不太方便。当时我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刚刚下火车就接到你的电话，说我爸爸失足滚下楼梯，被送到医院抢救。当我赶到医院，我爸爸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方帅辩解说道：“咱爸爸一把年纪了，身体各项技能下降，本来就不经摔，我发现爸爸摔跤马上送到医院了，一秒钟都没耽误，怎么能怪到我身上？”

    汤茗怒道：“是我爸爸，不是你爸爸！当时我爸爸在病床上，手指头指着你，说不出话，然后就去世了。我以为我爸爸要让你接替他的地位，一个女婿半个儿，何况我的能力并不足以胜任。很多人都以为我爸爸是这个意思。”

    方帅说道：“他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