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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低着头一副抵死不认的态度,季鹤天负手望着列祖列宗的遗像,好半晌都没吭声。
直到祠堂外传来吴总管的通禀:“老爷,阙大将军来了。”季鹤天才沉叹一声,唤来候在外头的手下:“速将三小姐送去城外别庄。没我的吩咐,不得与任何人接触!哪怕是夫人。也不行!”
被点到名的秦氏,不由耳根一烫,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想替自己辩解上几句,蓦地意会到:季鹤天方才那席话,表面看是在惩戒季宁岚,可深入了细想,又何尝不是在替她解围?遂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季鹤天。问:“老爷!您!您这算是给歌儿交待了?”
见季鹤天皱着眉,却没回答她,秦氏不由怒从心头起:“不行!如果真是她做的,不能就这么了了!妾身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夫人!”季鹤天怕这事儿闹大了,对季府上下都没好处,遂耐着性子劝了一句:“且先照爷的意思做,回头再想个权宜之计”
“呵!都送她去别庄避难了,还有什么回不回头的!老爷打的算盘可真精明!假借生病或身子弱的名义,送她去别庄将养。待晾上一段时间,再找个相宜的人家嫁了可怜我的歌儿,被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害得差点结果倒好,不仅仇怨不得报。还成全了她,别不是还想将城外那座别庄送她做嫁妆吧?”
“你!你这个”季鹤天被秦氏一语道破心里的确盘算过的小九九,不由老脸通红。
“怎么?妾身说错了?还是妾身理解错了?其实老爷并非这个意思?”秦氏咄咄逼问。
季鹤天应也不是。不应也是不是,不由老羞成怒。低声喝道:“行了!念在歌儿刚回来,爷不想同你吵!这个事。爷说了算!就这么定了!你身为季家的媳妇、季府的主母,该做的,不只是心疼嫡女,更要站在季家的立场上,替整个季家大局考虑。有时间,不如多管管内宅,免得下人们四处碎嘴”
说着,季鹤天朝进来的手下挥挥手,示意他们立刻将季宁岚送去城外别庄,同时叮咛:“但有人问起,一律宣称养病。除了爷安排的丫鬟,其他人一律不许与三小姐接触。”
“是,属下明白!”
“不”从惊愣中回神的季宁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被驱逐出府、弃于乡下庄子了,不禁失声高喊:“爹!父亲!您听女儿说女儿真没有”
“闭嘴!”季鹤天厉声一喝,打断了季宁岚的哭诉。
季宁岚惊惧地一瑟缩,还想争取什么,却见季鹤天沉着脸,抬手一挥,示意手下迅速将她抬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走!”
“不爹!不能这么对我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是她怎么可能是我我是宁岚啊,爹”
季宁岚被两名侍卫架着出了祠堂,嘴里一个劲地想要解释:她是季宁岚!不是季宁歌!该被逐出府门、送往别庄的,该是季宁歌!不是她!她该去的,是将军府,是嫁与阙聿宸为妻
“唔”
可惜,再多的委屈、再多的控诉,被季鹤天一声令下,全数堵在了喉里她的嘴,被侍卫麻利地塞入了一团棉布。
秦氏愣愣地看着季宁岚被堵着嘴架出祠堂,没几步便上了一辆不知何时停在祠堂门外的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待回神,季鹤天已经随着吴总管去前院了,秦氏这才记起:未来的女婿、阙大将军似乎来了,该是来替乖女把脉的。也不知女儿是否真的如表象这般无恙
这么一想,秦氏也顾不得季宁岚的事了,乖女要紧,遂带着蝶翠匆匆回主院去了。
主院里,卫嫦从蝶清口里证实:秦氏的确去祠堂找季宁岚了,想想不放心,带着沅玉也往祠堂走。前去质问季宁岚是一方面,另外,她也怕秦氏太过激动,出点啥事。
哪知,刚迈至前院,就见吴总管躬身领着阙聿宸从大门方向走来了。
看到她,阙聿宸眉头一拧,一面示意吴总管去通报季鹤天,一面走到卫嫦跟前,脸色隐显不悦地问:“怎么没在房里休息?出来做什么?”
同时,他伸手就要搭上卫嫦的左手腕,被卫嫦快速地缩了回去。
阙聿宸不解地看她。
卫嫦避开他的视线,抬头望了望天,嗫嚅地道:“光天化日的”好歹两人还未成亲好吗?
阙聿宸顿时一头黑线。
这会儿倒是拿乔了?以前对他下春药、霸王硬上弓又怎么说?
“咳”卫嫦自知理亏,只得低着头,假装方才说话的不是她。
“爷只是想替你把个脉。”阙聿宸有些恼她现下的反应。不由想起山上那会儿,她环臂勾着他的脖子,由他带着赶路
“谁知道你是不是个蒙古大夫!”卫嫦撇撇嘴,咕哝地道出早就盘亘于心底的疑问。
“蒙古大夫?那是什么?”阙聿宸的眉头拧得越发紧。
卫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