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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些印象。”阮绵绵无声地叹了口气,皱着眉看着这个所谓的家,脑中确实浮现了几幅画面,便顺着楼梯向上看,“上面就是我的房间吧?” “记得一点点吧,我的床是不是放在那个角落?旁边是不是还有一张书桌?”阮绵绵抬手指了指门口处的右上角。似乎因为楼下太暗,虽说就算父女也该避点嫌,可因为那书桌前就有个窗户,是整个家里光线最充足的地方,所以,阮彦真也还是经常在楼上写写画画,到了晚上就寝时分才下楼来。 “太好了,妹妹你的记忆终于开始恢复了。”一旁的向巧依早已将药包放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很为她高兴地过来拉着她的手。 阮彦真高高兴兴地去了,阮绵绵便在向巧依的陪伴下踩着吱吱咯咯作响的旧楼梯上了楼,每踩一步她心里就哆嗦一下,唯恐这楼梯什么时候突然被踩烂了会掉下去。 向巧依扶着阮绵绵在床上坐下,又问她累不累,头疼不疼。 “巧依姐,你知道我们家的房租是多少钱?什么时候到期吗?” “那一年不是要二两四银子?”阮绵绵心算了一下,有些吃惊,就算按八两算,也得占全年总收入的四分之一多呀,这也太贵了,而且还是这样两间破房子,果然是京都居不易啊! 阮绵绵疑惑了:“一月二百文,一年两千四百文,不是二两四么?” 呃……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两百个铜钱,她还以为既然十金能还一百两银子,铜钱和银子之间也是十进制的,原来是自己想当然了。阮绵绵立刻虚心请教:“巧依姐,那些我都不记得了,你快跟我说说如今的物价吧,免得我吃亏上当。” 阮绵绵这才知道自家平时吃的米是一百五十文一斗也就是十升,麦粉是两百二十文一斗,粗茶是一百文一斤,阮彦真时常去沽的酒则差不多都是十几文二十几文的劣等酒,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开支都是直接用铜钱买的,至于那些会子纸票的,一般都会出于方便而用于大额的交易,而不是买点小菜什么都就用会子。而阮家的主要开支第一是吃食,其次是房租,就连衣服也是两三年才添一两件的。 记得前世有位统计学家根据统计资料,对消费结构的变化得出一个规律,那就是一个家庭收入越少,家庭收入中(或总支出中)用来购买食物的支出所占的比例就越大,随着家庭收入的增加,家庭收入中(或总支出中)用来购买食物的支出比例则会下降。而今,阮家的情况明显是连解决温饱问题都很勉强的,在这种情况下,这具身体居然还有这样丰腴的身材,简直就是奇迹。 向巧依应了声,问阮绵绵:“妹妹,今儿穿粉红色的那套可好?也好去去晦气。” 下了楼,桌子已经被移到床边,腾出了一方小空间,正摆着一只尺把来高里头足可容人盘坐的大盆子,旁边则放着两只盖着盖的木桶一个脸盆和一只凳子,凳子上放着毛巾和一块半圆不圆貌似肥皂之类的黄色物体。先前已经见过清晰的玻璃镜子,对这种容易制作的肥皂阮绵绵并未在意,问题是这只大盆子难道就是澡盆么?这么矮能遮住什么?能放多少水呀? 衣带被撤,阮绵绵吓了一跳,忙下意识地捉紧了衣襟,尴尬地道:“巧依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便将阮绵绵垂在后头的黑发都挽起来,小心地避过伤口用帕子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