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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阮彦真就匆匆地回来了,进门就一脸担忧。 “那不过门就是了。”阮绵绵只瞟了他一眼,就施施然地往楼上走。 “怎么不行了?退婚不久行了。”阮绵绵扶着楼梯扶手扭头看他,目光看似平静,内里却有火焰闪动,“难道你明明知道我嫁过去了只会受她欺负,还要我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绵绵,你刚受了伤,我们现在先不提这些,等你伤好了,过去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再提也不迟。”猜想阮绵绵可能已经知道郝宝是个傻子,阮彦真明显心虚。 “怎么会?你不是已经想起一点来了吗?” “还是等你的伤完全好了再说吧!对了,爹刚刚在河对面的书画铺子里找了份活计,”阮彦真的眼睛更加躲闪了,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题,语调里也明显带着一丝讨好,“爹平时不上课的时候,就去铺子里帮忙写写画画,也能挣上几个散钱,到时候你也就不用这么累了。” “行,那就改天再说。对了,我看柜子里有很多画卷,哪些是你画的?” 阮绵绵见他似乎不愿意回答,反而越发想要知道,便故意以退为进地道:“我是想着如果爹能告诉我更多的东西,说不定我回想起来也能更快,不过要是爹实在不愿意讲,那就算了。” 阮彦真脸上现出挣扎之色,对于有些东西,他是真的不想说,可女儿现在受伤失忆,对待自己已经像外人一样了,要是再因此而产生什么隔阂……想了想,阮彦真终究还是苦笑了一下,回答了这个问题:“柜子里那些画……都是爹画的,只是有些是早年画的,有些是近年所作。” 阮彦真落寞地点了点头。 阮彦真低头避开她的诧异,默默地动手将桌椅回归远处。 后面的他再也没有说下去,直接走到自己的床前,背对着阮绵绵,俯身去抱起她盖过的那床新被子,手臂可疑地往脸颊上蹭了一下。待转过身来,脸上已换上了勉强的笑容:“绵绵,石相公送的这被子还挺暖和的,你把原来的换一换吧?” 原来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难怪……阮绵绵怔了怔,明白这话题显然是刺到了他的伤心处,气归气,却也有些歉意,便含糊的嗯了一声继续上楼,然后让到一边。 看着他仿佛一下子有些佝偻的身形一步步走下楼,阮绵绵不由地坐下沉思。 越想越觉得疑团重重,阮绵绵不觉地走向书柜,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会那些画,越发想不通这其中的原有,不过有一点倒是个希望,那就是阮彦真看似落魄无能,实际上也不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的。当然,前提是他得重新振作起来,才能改善这个家的家境。 “是啊,巧依姑娘,真是麻烦你啦!” “巧依姐!”阮绵绵下了几步楼梯,弯腰去看,却见向巧依正好将篮子脸盆放下,里头除了棒棰等一件衣服都没有,不由地很是诧异。 原来如此,阮绵绵想一想这蜗居里果然是没有晒衣服的地方,不由黑线了又黑线,更加坚定了要尽快找新房子搬家的念头。 阮绵绵无奈,只好乖乖地呆在家中养伤,跟着向巧依学着适应这个时代和生活环境,活动范围也仅限于顺着青石板路去带了向巧依家坐坐,或稍微沿着运河走一走。 只是,比起现代来,古代的生活实在是有太多的不习惯和不便,样样都要自己动手,虽说现在有向家母女帮忙,可将来这些活总要自己做的。 这也就罢了,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正常就用点心来补,倒也饿不着。 虽说这城市还有一种专门收这些污物的职业,可那些被称为倾脚头的清洁工都是天不亮就来的,阮绵绵少不得也要跟着早起,毕竟衣服可以让人家帮忙洗,自个儿用的马桶总不能叫人家倒吧! 那冶炼坊是挂在皇家名下的,郝家托了很多关系才把儿子塞了进去。先前不知道儿子请假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郝氏自然不会允许再发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