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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陈通小跑着跟上贺州城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办公室走。
“我今天例行公事对周慧箐询问,也没问出什么,只能放她走。没想到她回去后不到三个小时就报警了。”
到了办公室,陈通将一张照片递给了贺州城,并打开了电脑。
贺州城看了一眼照片,上面是纪中和被绑架的照片,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任何背景。
陈通点开视频,将电脑屏幕一扯,推到了贺州城面前。
屏幕里,被绑在椅子上的纪中和动弹不得,他的眼睛上被罩着黑色布条,嘴巴也被透明的胶布封着。
纪中和所处的地方黑暗一片,除了他本人,很难看到其他东西。
视频一共2分钟,结尾有一道疙疙瘩瘩的男声:“纪中和在我手里,想要他活命,准备价值一千万的金饰,于4月10日下午四点半放在城南小学门口前的垃圾桶内,逾期不付,后果自负。”
距离4月10日还有8天,如果绑匪的目标是钱,会不会太不着急了?
贺州城问道:“这视频给鉴证科了吗?”
“还没有呢。”
“找鉴证科看一下,能不能确定是在什么地方。还有,让声纹科也解析下,绑匪的声音是不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
贺州城吩咐完,又问道:“周慧箐在哪,我要找她问话。”
“我问过了,除了基础问题,她不怎么配合,怎么问也没用。”陈通眉头紧皱,“不如问问纪中和父母。”
“父母?”
“在局里呢。”
纪父和纪母被周慧箐赶出家门后,一直守在门口骂骂咧咧,直到警察来了,还以为是周慧箐报警赶他们走。结果,他们得知了儿子被绑架的消息,两人便跟着陈通一起来到警局。
一见贺州城,纪母腾地站起来:“警官,绑架我儿子的,肯定是周慧箐!”
纪父义愤填膺道:“她在自导自演!”
“有话好好说。”贺州城朝着陈通看了一眼,“给他们倒杯水。”
陈通立刻去隔壁房间给他们倒水。
贺州城问道:“你们怎么这么肯定,绑匪是周慧箐?”
纪母磨磋着手指,想了半天,狠狠咬牙道:“我儿子人缘好,没仇家。”
纪父愤恨不已道:“就算有仇家,也是她惹来的。”
纪父和纪母强烈的情绪,引起了贺州城的好奇心。
这段时间,他通过刨根问底的模式,得到了周慧箐有“强迫症”、另类“控制欲”的事实。不过在明面上,她的口碑还算不错。
那么,为什么老两口对儿媳妇的评价这么差呢?!
案发初,他也调查过纪中和的家庭情况,知道他来自农村,是家中独子,父母住在农村,与他们夫妻相隔甚远,一年见不到几次面。能提供的线索约等于无,加上周慧箐说他们年事已高,不希望警方打扰,以防冲击二老的身体。
这个解释和要求也合情合理,警方也就采纳了。
“根据我们调查,你们的儿子和儿媳妇感情不错,两人没有什么大矛盾。周慧箐的人际关系也简单,不像是人缘不好的样子。”
“你调查的都是些什么人?公司员工?家里保姆?亲朋好友?”纪母冷嗤道,“对员工和保姆来说,她是衣食父母,换谁也不敢说重话。至于其他人……嘁……都是一类人。”
纪父道:“我这儿媳妇,看人都是用鼻孔。她看上了我儿子,却看不上我们这些穷父母和穷亲戚。在老家,我儿子臭名昭著,没哪个亲戚说他们好,连带着我们在村里,也抬不起头做人。”
纪母:“他们结婚10年,儿媳妇就没来过我们老家一次。结婚的时候都在女方家办的,我们和亲戚一个都不许去,说是丢了面子。婚后我们看儿子,都得偷偷摸摸的,被她知道了,会不高兴。”
纪父叹了口气道:“我们家就出了一个大学生,我儿子有本事了,家里亲戚都想让他带一带,可他们去了连顿饭都没有,更别说安排工作了。”
刚端来水的陈通将水杯递给他们,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插了个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琐事我就不评价了。不过这个安排工作……可能他们有自己的考量吧。一个两个还能照应,这都去了,搁谁也吃不消啊!”
贺州城冷冷地看向了陈通。
他们现在是收集信息的警察,不是嗑着瓜子听八卦、评价八卦的吃瓜群众。他们可以在心里去评判对错,却不能放在嘴边输出。
陈通抓着后脑勺,眼睛乱飘,装作没看见。
纪父一声长叹,长满褶皱的脸上满是忧愁:“都是高攀惹得祸,这婚姻啊……还得讲究门当户对。什么人家就对什么人家,不然都是矛盾。”
一提这,纪母砸吧着嘴,懊恼不已的样子:“以前他谈过一个,也是农村的。我们嫌穷了,家里负担重,让他找个条件好的,少奋斗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