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掌柜的，你的意思是... 阎王爷手底下出了叛徒？“

    老金往火堆里添了根柴，压低声音：“比那更糟。阴司的人要是和文物贩子勾结，咱们这点家当可不够看。“

    巴图突然竖起手指：“嘘... 有人来了...“

    众人立刻噤声。远处传来悠扬的牧笛声，伴随着羊群的铃铛响。一个穿着褪色蒙古袍的老牧民慢悠悠地走来，手里把玩着一根骨笛，笛尾刻着熟悉的蝎子纹样。

    阿四压低声音：“掌柜的，这老头该不会也是...“

    林默眯起眼睛：“乌云家的人。“

    老牧民走到近前，咧嘴一笑，露出三颗金牙：“远道而来的客人，要不要尝尝新鲜的奶豆腐？“

    老金不动声色地按住腰刀：“多谢，我们自带干粮。“

    老牧民也不恼，自顾自地坐在火堆旁，从怀里掏出块奶豆腐啃起来：“你们是去黑水古城吧？“

    林默的手指悄悄摸向骨笛：“老人家怎么知道？“

    “这个季节，来这荒郊野岭的，不是挖坟的就是找死的。“ 老牧民嘿嘿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笛子，眼神突然异常凶狠，像是蛇信子在不停吞吐，“比如我，就是找死的。“

    阿四被奶豆腐的膻味熏得直皱眉：“老爷子，您这话说的... 多不吉利...“

    老牧民突然把笛子凑到嘴边，吹出一个尖锐的音符。火堆里的火焰 “轰“ 地窜高，映出他脸上诡异的笑容：“因为啊... 我三十年前就该死了...“

    他的蒙古袍突然鼓起，无数黑色菌丝从袖口涌出，像毒蛇般扑向众人！

    林默反应极快，抄起燃烧的木柴横扫过去。菌丝遇火退缩，发出 “吱吱“ 的惨叫。

    老金拔刀就砍：“装神弄鬼！“

    老牧民不躲不闪，刀锋划过他的脖子，却没有血流出，只有黑色的孢子粉末喷涌而出！

    “小心！别吸入！“ 林默一把拉过巴图，用衣袖捂住口鼻。

    老牧民的身体像漏气的皮囊般瘪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摊在地上，骨笛 “当啷“ 一声掉落。

    阿四干呕两声：“呕...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林默用木柴挑起骨笛，发现笛孔里塞满了黑色孢子：“是菌丝傀儡... 有人在远程操控他。“

    巴图突然指着笛身上的刻痕：“叔叔... 这里有字...“

    林默仔细辨认，发现是几行微小的蒙古文：

    “知青名单在返城通知书里“

    “吴教授不是第一个“

    “小心牧民的笛子“

    老金倒吸一口凉气：“这什么意思？“

    林默收起笛子：“意思是，我们得深入黑水古城一趟了。“

    林默看了眼手机，阴德账户跳了 **+1500 点 **，“这东西比血清还重要。“

    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牧笛声，四面八方都有。老金脸色大变：“坏了！咱们被包围了！“

    林默当机立断：“老金，你带巴图走东边。阿四，跟我断后！“

    阿四哭丧着脸：“又是我？“

    “少废话！“ 林默从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待会儿我数到三，你就...“

    “我就跑？“

    “你就闭眼！“

    林默扬手撒出铜钱，铜钱在空中组成一个简易的八卦阵，发出刺目的金光。暗处传来几声惨叫，牧笛声顿时乱了套。

    趁这机会，众人分头突围。林默拽着阿四一路狂奔，身后的牧笛声越来越远...

    穿过一片枯树林，众人终于来到黑水古城的入口。残破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城门上挂着一块摇摇欲坠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 “禁止入内“。

    阿四喘着粗气：“掌柜的... 这地方看着比鬼片还吓人...“

    林默没说话，从包里掏出骨笛，轻轻吹了一个音符。城门上的锁 “咔哒“ 一声自动弹开。

    老金握紧腰刀：“小心点，里面可能有埋伏。“

    古城内一片死寂，街道两旁的房屋早已坍塌，只剩下几根歪斜的木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腐烂。

    巴图突然拉住林默的袖子：“叔叔... 那边有光...“

    顺着巴图指的方向，众人看到一座保存相对完好的石屋，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阿四咽了口唾沫：“这鬼地方还有人住？“

    林默示意大家噤声，悄悄靠近石屋。透过窗户，他们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正在翻找什么。

    “是琪琪格！“ 老金低声道，“她不是死了吗？“

    林默摇头：“不是她... 看左手。“

    那人转过身，露出左手 —— 没有疤痕。

    阿四倒吸一口凉气：“双胞胎？“

    林默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