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眼泪在月光下泛着浑浊的光，他颤巍巍地鞠了一躬。

    “多谢林掌柜，来生我定当报答。今生，老朽请死！”

    老者拄着拐杖缓缓消失在夜色中，夜色中更添了一丝荒凉......

    阿四盯着林默锁骨上那个血红的 "偿" 字，咽了口唾沫："掌柜的... 你这就搭进去二十二年阳寿？"

    林默系好衣领，语气平静："不然呢？看着他魂飞魄散？"

    "可... 可那是二十二年啊！" 阿四急得直挠头，"你本来就没剩多少年了吧？"

    老金踹了他一脚："会不会说话！"

    林默没理会他们，掏出手机看了眼阴德账户 ——14500 点，系统下方多了一行血红色的小字：

    "阳寿抵押状态：22 年（利息待偿）"

    "炭疽泄露倒计时：70 小时 32 分钟"

    "时间不多了。" 林默收起手机，指向东北方，"黑水古城地下实验室，周明远的老巢。"

    巴图突然拽了拽林默的袖子："叔叔... 那边有东西..."

    顺着他指的方向，众人看到远处的草原上，一片诡异的黑雾正贴着地面缓缓蔓延，所过之处，青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

    阿四倒吸一口凉气："那就是... 炭疽孢子？"

    "混合了菌丝的加强版。" 林默从包里掏出三个防毒面具，"戴上，别吸气。"

    老金接过面具，眉头紧锁："老林，咱们就这么直接闯进去？"

    "不然呢？" 林默检查了下骨笛，"等周明远放完毒再给他发个请帖？"

    阿四戴上面具，声音闷闷的："掌柜的，咱们要不要先制定个计划？比如... 报警？"

    "报警？" 林默冷笑，"跟警察怎么说？' 您好，我们怀疑有个死了四十年的科学家在地下搞生化武器，麻烦派个特警队 '？"

    老金拍了拍阿四的肩："小子，这事儿只能咱们自己解决。"

    黑水古城比想象中更隐蔽。

    穿过一片枯死的胡杨林，众人来到一座半塌的土丘前。巴图指着地上的一块锈铁板："叔叔... 这里..."

    林默掀开铁板，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锈蚀的金属梯子通向深处。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混合着腐臭扑面而来，即使戴着防毒面具也挡不住。

    阿四捏着鼻子："我靠！这味儿比老王家的臭豆腐还冲！"

    老金点燃火折子，率先爬了下去。梯子 "嘎吱嘎吱" 作响，仿佛随时会断裂。下到十几米深时，眼前豁然开朗 ——

    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呈现在众人面前。锈迹斑斑的实验台、破碎的培养皿、发黄的档案散落一地。最骇人的是墙上那些玻璃罐，里面漂浮着各种扭曲的人体器官，有些还在微微蠕动。

    阿四腿一软，差点跪地上："这... 这是人干的事？"

    林默走到中央的控制台前，抹去灰尘，露出下面的标志 —— 一个被圆圈包围的蝎子，和之前那些无面人手表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找到了。" 林默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通风系统。"

    随着一阵刺耳的机械声，头顶的排风扇缓缓转动，室内的浊气被慢慢抽走。突然，巴图惊叫一声："叔叔！罐子！"

    只见那些浸泡器官的玻璃罐一个接一个地裂开，黑色液体流了一地。液体中，无数细小的黑色菌丝像活物般蠕动，迅速向众人脚下蔓延。

    老金拔出腰刀："退后！"

    林默却上前一步，掏出骨笛吹响。笛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菌丝突然停滞，然后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样，整齐地退回了罐子残骸周围。

    阿四目瞪口呆："掌柜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指挥这玩意儿了？"

    "不是我指挥的。" 林默放下笛子，"是它。"

    他指向控制台后方的一扇金属门，门上用红漆写着 "核心实验区 —— 周明远"。

    老金试着推了推门："锁死了。"

    林默检查了下门锁："需要生物识别... 应该是周明远本人的。"

    阿四突然想到什么："等等！掌柜的，那些无面人不是戴着手表吗？说不定..."

    他话没说完，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排风扇的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一个沙哑的电子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检测到入侵者... 启动清除程序..."

    墙壁上的通风口突然打开，大股黑雾喷涌而出！

    "炭疽泄露！" 老金大吼，"找掩体！"

    众人慌忙躲到实验台后面。林默快速翻找控制台，终于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半本烧焦的实验日志。他迅速浏览，突然停在一页上：

    "1972.3.15 最终测试...17 号实验体（***）产生抗体... 但上级要求销毁... 不得不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