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如瓷器龟裂，千百道裂纹从脚蔓延到头，樊东来全身千百伤口，却无一丝血液流出。


    这尊八百载前霸主，如一副皮囊裹着骨架脏器，内部血肉早枯。


    轰！


    天际之上，吞天噬地九色漩涡，突然停止旋转，轰然崩散、化作漫天霞光！


    毁天灭地吞噬力消失，众人坠向大地。


    啊！


    师境、者境肝胆俱裂！


    唯有赵霓裳、樊自在、六大魂王半空一翻、飘然落地！


    呼！


    樊东来探手一抓，漫天霞光汇聚，重新化作一颗大丹，没入裂痕斑斑体内。


    千百裂痕愈合，但仍残留不少！


    “老祖？”


    两百丹霞门人，也在一抓下飘然落地，看着老祖如今模样，个个呆若木鸡！


    刚才霸绝天下、出手焚天灼地、使出禁忌之道的老祖，怎么转眼变成了瓷人！


    仿佛轻轻一触，便会碎成裂片！


    “果然如此！”


    樊自在泪流满面！


    此间无长生，唯有欺天行；但天威莫测，岂是凡俗可欺！


    赵霓裳轻叹。


    蛰龙诀，欺天存命、梦中悟道，为天下第一奇功；如此逆天，岂会没有代价。


    梦醒之时。


    便是陨落之日。


    这也是帝君开口，劝他前去昆墟原因！


    即便帝君不杀他，他也活不过今日，哪还能使出禁忌之道！


    人世间哪有长生不死！


    “时间不多了！”


    叶问道开口提醒：“老祖若有未了之愿且去吧！”


    “遗愿？”


    樊东来一怔，九彩大丹飞出，挥手斩为两半，一半化作流光，飞至丹霞禁地。


    嗖嗖嗖……


    半颗大丹一分十七，没入十七具锈迹斑斑铜棺。


    嗡嗡嗡……


    立时，十七具铜棺出洞破空，拖曳出十七道九彩霞光，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赵霓裳眸光轻瞥。


    叶问道背负双手，黝黑深邃眸子，映射十七道铜棺影子，却并未出手拦截。


    “蛰龙诀交易完成，某再也不欠道盟！”


    半颗大丹消耗，樊东来身上裂口倍增，九彩光芒一闪，投入丹霞后山。


    “那是丹霞先人墓地，有老祖亲人、弟子！”


    樊自在、六大道王飘然而起，丹霞门人发足狂奔，直奔丹霞后山而去。


    “我们也去看看！”


    叶问道背负双手、一步十丈！


    赵霓裳飘然而起！


    两人赶到！


    樊东来半蹲在地，手指拂过一块块旧碑，老泪无声横流，满脸裂口、颤抖开合。


    “东来，莹儿等不到你了！”


    “父亲，孩儿去了，祝你老人家神功大成！”


    “师傅，弟子不孝，撑不到你成圣那一天了！”


    “师祖，徒孙不孝，辜负你与师傅栽培，未能入帝境、成霸主，不能让丹霞大兴！”


    旧碑斑驳凤化，古字勉强可辨认！


    “哈哈哈！”


    “九转丹霞气，无敌人世间！”


    “又能如何！”


    “莹儿，我悔了，我不该一梦八百载，我该陪你白头终老、葬在这里的！”


    樊东来仰天长啸、涕泪横流，须发根根炸裂，满身伤口开合，如妖如鬼如魔。


    “老祖节哀，生老病死，皆为天命！”


    樊自在五体投地，六大道王、两百丹霞门人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天命、天命！”


    “不错，人人皆有生老病死，天骄雄主一样，老祖我也一样，马上该见到他们了！”


    樊东来突然大笑，挥手再斩九彩大丹。


    嗖嗖嗖……


    一半大丹分出，化作二百零六分，投入樊自在、六大道王、两百丹霞门人体内！


    “你们传我丹霞道统，老祖就剩这点东西，给你们吧！”


    大丹只剩四分之一，樊东来身上裂口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