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晏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楼下没人，他径直上楼。

    随晏推开门时，顾盼正躺在床上看手机。

    卧室里，只有床头灯还在开着。

    随晏走进来，脱下外套，挂在卧室门口的置衣架上。

    卧室开了暖气，随晏刚从外面回来，觉得有点热，他一边伸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一边往卧室里走。

    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的顾盼。

    顾盼此时正在回信息，有些问题助理给她发信息咨询，事情不是很着急，但是随晏还没回来，她没事情做，就顺便拿出手机回复。

    随晏抬脚向顾盼走来。

    顾盼回完信息放下手机，才注意到随晏的存在。

    “你回来了？”她下意识问。

    “嗯。”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盼。

    顾盼到底没好意思直接面对随晏，她在外面套了件蚕丝外套。

    等他上床他自然会发现，她想。

    卧室只开了床头灯，室内光线昏暗，随晏没有发现异常。

    只是忙碌一天，回家看到躺在床边等他的妻子，他感到一股暖流从心底流遍全身。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我先去洗澡。”他说。

    只是放开她时，因为距离过近，他眼尖看到顾盼里面的衣服，感觉有些眼熟。

    “你穿的什么？”他下意识问。

    顾盼一瞬间脸色通红。

    像是预感到什么，他往前走几步，打开主灯，然后单手把顾盼从床上捞起。

    随晏有坚持健身的习惯，他的手臂紧实有力。

    床不是很高，他和顾盼面对面站着。

    蚕丝外套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把她整个人包裹住，看不出一点曲线。

    随晏伸手，稍一用力，外套就从她身上脱落。

    他看到了极具冲击性的画面，一瞬间气血上涌，眸色暗沉。

    顾盼被他幽暗的目光注视着，心底涌上的羞耻感将她绞杀。

    不该是这样的，至少她没有想过，他会把大灯打开，在明亮的光线下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整个人白里透红，像质地上乘的玉。

    她伸出双手去捂随晏的眼睛，却被随晏单手抓住，举过头顶。

    他像是看不够般，目光一寸一寸掠过，像欣赏珍贵的艺术品。

    看完后直视她的双眼，说：“盼盼，我很喜欢。”

    随后，灼热的吻落下来。

    少得可怜的布料轻而易举地被挑断，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随晏化身为饥渴的狼，一点点将她啃食殆尽。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急促，像是有节奏般落在水泥地面上，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发出“啪啪”的响声。

    屋内，同样有雨淅淅沥沥，不知是泪水还是其他。

    随晏的理智早已在外套脱落的那一刻燃烧殆尽。

    今天晚上，比任何一次都要疯狂。

    一直到后半夜，随晏仿佛才稍稍恢复了点理性。

    今晚的顾盼让他整个人失控，她承受不住，嗓音哭到干哑。

    下半夜他仿佛换了个人，像一个礼貌的绅士，只为她一个人服务。

    恍惚间，感觉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

    时间过久，她没什么力气，只能无助地扶着他坚实有力的臂膀，任由他为所欲为。

    暴雨下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才渐渐平息。

    结束后的两人肌肤紧贴，相拥而眠。

    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

    两人同时睁眼，目光对视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可能是昨天理智出走，两人疯狂得不像自己。

    不过很快，随晏便调整过来。

    “要先去洗澡吗？”他轻咳一声问，嗓音是说不出的哑。

    “你先去。”顾盼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闷声说。

    随晏从床上起身，身上满是斑驳的痕迹，顾盼知道她的杰作，她身上只会比随晏的更甚。

    随晏进浴室快速收拾干净，穿好衣服出来，又恢复了正经禁欲的模样，跟昨天判若两人。

    出来时顾盼还在床上躺着，“要我帮你吗？”他问。

    “不用。”顾盼用干哑的声音回答，“我想再躺一会儿。”

    顾盼拒绝，随晏没有强求。

    他把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和安全用品收拾干净，就先下楼。

    顾盼在床上多躺了半个小时才挣扎着爬起，不是不想快点起来，只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她全身发软，艰难地走到衣柜，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扶着墙壁进浴室清理。

    在浴室里看到身上的斑驳，又不知不觉红了脸，她伸手用凉水拍了拍。

    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禁不住，她在心底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