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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室,好若溢满妖魅滑溜的舌,丛集一样,黏液肆意的溅滴着。
“哦?你也知办事不力么?有没有解释?”
“回禀‘天女’,是,这实因‘红女’她………”
“………”
“禀‘天女’,属下句句是实。还望‘天女’明鉴!”
良久──
“你倒忠心得很。居然连自己亲生女儿有叛意,亦说了出来。”
“回禀‘天女’,属下唯复兴圣教为念。此外别无他想。”
“好个唯复兴圣教为念。他日圣教若然重建,你朱殿必居首功。”
“回禀‘天女’,属下不敢僭越。是‘天女’领导有方。属下不过附首为骥罢。”
“你倒小心。一点都不敢居功呀…”不无嘲讽的意味。
朱殿未语。只是一脸的惶恐。
空间的湿度,似乎益发濡湿着。像是雨季时的地下室。闷绝而潮然。
空气翻涌着黏稠的舌,着迷地舔蜒着物品。
“也好。你这等小心,自不会误事。圣教多些你这般人,兴复必大大有望。”
“回禀‘天女’,属下只愿圣教早日一统〈邪系〉,再独领江湖风骚──”
“好了。本‘天女’明白。你不用多说。”
“回禀‘天女’,是。属下多嘴、多嘴。该掌、该掌!”语毕,便往自己掴去。
“别费这些闲功夫。有空儿,多落实些力,干点成绩出来。”
“回禀‘天女’,属下自当遵守教诲,着力做事。必不让‘天女’失望。”
“好了。关于‘红女’的事儿,本‘天女’自有分寸。我去了。”
好半晌──
朱殿水汗涔涔。颈部僵硬异常。他回头。简直可以听到那“叽叽嘎嘎”的骨头声;像是宰鸡时狠狠握牢鸡脖子,“啪答”扭了过去。某种摧害细嫩的暴残。朱殿十分小心的移动着。终于──他的头转准九十度角,看往窗外。
独满空的雪,在飘洒着。
还有,风扑打于门窗之上,“呼呼飕飕…”个不停。
朱殿长吁口气。浑身瘫了下来。
自始而终,女子都未显身。
识一青的枪法,竟是大巧若拙!
乍看无一式是至灵之发,却又总能避重就轻的进行反袭。
铁毅的眼底,燃起战火──刀 光 炽 烂。
两人一合即分。
刀与枪,冬眠于洞穴底的兽物,彼此露出清冷的敌意。
随即,惊天咆哮一声,凌空激出厉响,电射铁毅。
铁毅以巧制巧。黑刀一腾,灵灵雨雨,飘旋着。
夜被漂黑。暗愈暗。雪被涤亮。光更光。场域的模糊化。
同时,两极诞生。
黑芒和银绚比夜及雪都还要深沉──鳞片一样,盘踞着所有枝节。
暗之刀旋一匝,人一闪,抵至识一青右方,刀入左手,逆劈而走。
识一青猛叱一声,[枪心深种],右手前、左手后,分紧牢住惊天,平空戳刺出。
霎时,夜空里、风雪间,炸起千粒万颗,种子似的光烂,虎一样的扑到铁毅。
繁星──战意强盛,斗大的枪花──点点。
铁毅少退,暗于身前护成满满的刀幕。凛冽、森然。
枪与刀碰出星火。
触击声,绵绵不绝于耳,“锵锵锵…”
密集的爆音之后──
识一青突然退后一步,猛将枪往地一伫,“兀那厮,你道识某惧你不成!”
声如吼雷!
“不敢。铁某从未做如斯想。识兄误会了。”
“你姓铁──且用刀。有这等本事的人不多。莫不成,你是《侠帖》的‘铁’?”
“正是铁毅。见过识兄!”
“你亦不必对识某这般客气。你我同列《侠帖》,谁也高不了谁。”
“识兄说得甚是。”
识一青视线越过铁毅,直落在宇凌心,说道:“什么时候,‘铁’亦成了打手?”
铁毅暗刀一抛,轻巧无息的投入墨黑刀鞘内。“铁某从未是任何人的打手。”
“是么?那你又因何阻我?所为甚来?”识一青的两眼,依旧紧盯着宇凌心。
铁毅正待回话,宇凌心一个飞身,飘至铁毅左前方,抱拳,“识兄,因我而来?”
“便是。识一青确为你而来。为──杀你──而来!”
语毕,惊天又冲了出去。
〈云飘小子,你倒好。你师哥在那拼死拼活。你却闲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