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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聂提和丘九师同时叫绝。
钱世臣得意洋洋的道:“我们甚么事都不用做,司府要一切如常,岳阳城也不用加强关防和巡查,五遁盗不来则已,否则定落入我们的天罗地网去。”
丘九师欣然道:“假如五遁盗确如我们所料,前来盗宝,便是自他出道以来,首次被人预先晓得他的勾当。”
稍顿续道:“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有一种叫『神捕』的粉末,只要以水溶解,抹在真假两柄玉剑去,气味似有若无,可持久不散达数月之久,接触过的人会沾上气味,除非五遁盗真的懂得金木水火土的五行遁术,否则将成网中之鱼,只要凭猎犬的鼻子,可找出他来。”
季聂提和钱世臣同时动容,此计是防无可防,不愁五遁盗不上当。
季聂提道:“此计是谁想出来的?”
丘九师道:“这是我们惯用追踪敌人的手法。”事实上这是阮修真针对五遁盗想出来的妙计,但丘九师却不想季聂提对阮修真的才智生出顾忌,所以轻描淡写的带过。
钱世臣沉吟道:“五遁盗醒觉到已被你们识破他的身份了吗?”
丘九师想着阮修真对五遁盗的分析,答道:“五遁盗精通江湖门坎,本身肯定是聪明绝人物,既知与我们大河盟结下解不开的深仇,当猜到以我们的人力物力,可轻易摸清他的底子,所以他该清楚自己的处境。”
钱世臣怀疑的道:“这样他仍敢来吗?风险太高了。”
季聂提断然道:“只要有半点可能性,我们都要当他一定会来去办,这或许是唯一抓着五遁盗的机会。皇甫帮主的事,等于我们的事,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丘九师暗叹一口气,这个人情是欠定他的了,但不如此又休想生擒五遁盗。依自己的性格,纵使季聂提将来成为敌人,这个人情仍是要还的。忙道:“季大人和钱大人的恩情,敝帮上下是不会忘记的。”
钱世臣轻松的道:“九师在岳阳有没有落脚的地方,若不嫌弃,我可在府内拨出一个院落让九师休息,保证出入方便,还可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丘九师连忙婉拒,三人再商量了双方间配合的细节后,丘九师告辞离开。在他们心中,五遁盗落网只是早晚的问题,谁都没想过事情会枝节横生,完全出乎他们意想之外。
乌子虚坐在山头,遥望灯火辉煌的岳阳城。这个城池是他另一个,还是他的终结,他没有半分的把握。
对大河盟,他最顾忌的人,不是皇甫天雄,而是他座下的阮修真和丘九师,两人一文一武,令大河盟成为最具实力的帮会。
如果阮修真的确名副其实,当会猜到他必须做一单大买卖,好有足够的金钱过一段隐伏的日子,避过风头火势,始再谋复出。在他目前的处境下,没有比偷钱世臣的「天女玉剑」更能达到目的。在这样的形势下,大河盟会倾巢而来,以岳阳为中心设下天罗地网,只要他暴露行踪,肯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因为他对所谓甚么五行遁法,根本是一窍不通。
若有选择,他是不会踏足岳阳城门半步的,可是他所有希望、未来全寄托在怀中的夜明珠上。
大河盟近年势力迅速扩展,深招朝廷之忌,以钱世臣这么一个地方大臣,与大河盟该是互相猜疑,而不会携手合作。
明天,他将是城门开时第一批进城的人之一,他会忘记真正的自己,全心投入蛇胆贩子的生涯去。而装着各式工具的包裹,已藏在城外密林里,以待有需要时取用。
想到这里,他的血液沸腾起来。他享受那种亡命天涯的刺激,只有这样生命才能显示出它的姿采。
辜月明飞身下马,落到小河旁的草地上,熟悉的芳香涌入他的鼻腔去,他脑海中又浮现那女郎的倩影。
她是那样的坚强独立,风姿婥约,浑身透着神秘的味道,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令她远离其它人。不过这些都不是吸引他的原因,但究竟是甚么东西吸引他呢?他又说不出来。
她离开只小半个时辰,但辜月明却知道追上她并不容易,因为她坐骑的神骏,不在他爱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