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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纯答道:「岳阳因岳阳楼而名著天下,所以岳阳城内为叨岳阳楼的光,都冠以楼名·众楼之中,当然以岳阳楼居首,接著是我们的红叶楼,斑土楼敬陪三楼末席,但已非当难得·公子今天的心情很好呢!」
丘九师含笑道:「我的心情的确不错·不瞒百纯,刚才我丘九师是破题儿第一遭陪姑娘家进膳,百纯令我感到原来看人吃东西也可以如此赏心悦目,生趣盎然·」
百纯羞涩的垂下螓首,不依的道:「公子在调侃奴家,我的吃相最难看呢·」
丘九师呵呵笑道:「当然不是这样,我说的是肺腑之言·」
百纯朝他瞧去,轻柔的道:「如果打开始公子是眼前般的态度,百纯绝不会心生怨怼,公子究竟有甚麼心事?」
丘九师想说话,忽又哑口无言·正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辜月明从敝开的门步入风竹阁的厅堂,有个人坐在厅中央的桌子处,面向大门,正目光灼灼的打量自己·
那是一双很特别的眼睛,隐含神秘莫测的冷静,但绝不是冷冰冰的,没有丝毫凶狠戾气,隐藏著莫以名之的活力,会随著心意变化,可是你永远掌握不到他心内真正的想法,那是双超越了一般人理解力的眼神,似永远在追求旁人没法明白的东西·
五遁盗真人要比悬赏图上的他有魅力多了·他虽然凝坐不动,辜明明却看出他不动则已,动则灵活如灵狐狡兔,纵然武功胜过他,甚或人多劫众,要逮著他仍非易事·
乌子虚欣然道:「我的老朋友来了·辜兄请坐·」
辜月明在他对面坐下,解下佩剑,搁在桌面上,不以为然的道:「我是你的老朋友吗?」
乌子虚笑吟吟道:「我们不但是老朋友,且是天生一对·辜兄是专门追贼的兵,小弟是偷东西的贼,在各自的行对上攀上最高的位置·老天爷既有此安排,当然是注定了我们要碰头的,只没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辜月明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问道:「为人可如此智呢?冒充郎庚肯定是个愚蠢的错误·」
乌子虚一脸无奈的神色,道:「我当时是因心急赚门入楼,画仙郎庚四字冲口而出,事後想起来把门的怎晓得郎庚是甚麼劳什子,说庚郎与郎庚毫无分别,最後还是以银两打道关节·唉!郎庚是个跛子,只要像辜兄般对他略有所闻,便可以拆穿我·我真的失策,像被鬼迷了似的·」
辜月明淡淡道:「你只有十多天的时间,以阮修真的审慎,定会设法查证京城是不是有此号人物·」
乌子虚大喜道:「如此辜兄是决定帮我隐瞒了·」
辜月明轻描淡写的道:「我从不管别人的闲事·你的事我不会插手,不会揭穿你,但亦不会证实你是郎庚·」
乌子虚讶道:「既是如此,辜兄大可当没听过郎庚,更不用来见我,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辜月明道:「我爱怎样做便怎样做,我没空去理会别人怎样想·」
乌子虚为之语塞·
辜月明沉吟片刻,道:「我来见你,是因为想弄清楚一件事·」
乌子虚不勇道:「是甚麼事呢?」
辜月明双目射出奇异的光芒,定神看著他一字一句的缓缓道:「阁下挂在百纯居处的大作,画中乘古战车的美女,是否确有其人,他现今在何处?」
最後一句话刚说完,蓦地狂风大作,从不同方向的门窗卷进厅子里来,阁外树摇叶动,天地变色,雀鸟惊飞·两人你望我,我看你,都生出异样的感觉·
雨点洒下,开始时还蛮有节制的,不旋踵天像崩塌了般,大雨一发不可收拾,阁外变成了一个水的世界·
丘九师叹了一口气·
百纯幽幽道:「真是这麼难说出口吗?」
丘九师点头道:「确是如此,因为我说出来,怕你会认为我疯了,又或阮修真疯了·」
百纯精神大振,秀眸闪亮的道;「原来这麼有趣·快说出来,我最爱听荒诞离奇的事·愈是荒诞离奇,愈好·」
丘九师开始发觉百纯深藏的另一面,她追求刺激的一面,和她说绝不会感到沉闷·楼外的雨愈下愈大了,一切都被暴雨包裹笼罩,似只有他们的平台雅座独立其外,而岳阳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他一切人事再不关重要·忽然间,他感到说甚麼都没关系,只要够刺激便成,投百纯的所好·
丘九师收回望著外面的目光,向百纯瞧去,看到她的渴望和期待,沉声道:「若要用最精简的话去形容,就是我和修真正对抗一张由某一无形手操纵覆天盖地的命运之网,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网中之鱼·而这个情况只有我和修真晓得,其他人任他三头六臂,智比天高如五遁盗、辜月明之辈,仍只是条可怜无知的网中鱼·」
百纯容色转白,道:「百纯给你说得心寒了·」
丘九师苦笑道:「那我是否应说下去?」
百纯喜孜孜的道:「说得这麼好听,当然说下去·为何你们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