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点点的瓦解魔腾灵魂的时候，杜克也不免的看到了一些魔腾的‘过去’，那些他吞噬的一个又一个的灵魂的记忆与过往。

    这些被解脱的灵魂就像是电影的胶卷一般从魔腾灵魂的碎裂处飞出，这些被他吞噬的灵魂成就了名为魔腾的怪物，融合记忆，融合灵体。

    杜克很是有兴趣的看着这些记忆，这些记忆就像是电影，又像是一本本的书，记录在其中的一个又一个灵魂与生命的过去所发生的所有信息。

    毫无疑问，这些信息是极其宝贵的产物，无论是经验还是其中失落的知识，哪怕他们保存的只有一些片段，却也是昂贵的宝物。

    杜克牵起了一团娇小的灵魂，只要吞下了它，自己就能掌握这段灵魂中所有的记忆和知识，壮大自己灵魂。

    杜克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魔腾的姿态，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算了吧，他还不想变成魔腾这个样子，更何况吸纳他人灵魂的后果还是未知的，看魔腾这种样子，显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种吃下去就说不定会变成精神病的玩意，杜克是绝对不会去碰的。

    魔腾哀嚎着，痛呼着，从他的灵魂缺口中溢出的无数灵魂顺着河流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千年的积攒开始溃败，如同决堤的大河一样。

    杜克坐了下来，氲氤的影子变成了另一个他继续肢解着魔腾，他静静的看着流逝过的一切，这些灵魂的光与河流顺着黑暗流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们在飘过杜克的身旁时，都会轻轻的道一声谢。

    有老人的，有小孩的，有女孩，有男孩，有几岁的孩童，也有古稀的老者。

    这些都是被魔腾捕食，被他拉入梦境吞噬的灵魂，被撕碎，被啃咬，被吞噬，被消化。

    现在，他们都解放了，离开了魔腾的囚笼，顺着光的河流流入了神秘的灵魂世界中。

    从事实上来说，杜克做了一件‘善事’，但他并没有怎么满足，不如说像他这样的人，对于善恶从来都不会抱有自己的立场。

    他只是做了‘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罢了。

    就像是他解放了被魔腾吞噬的灵魂，本质也不过是他想要杀死魔腾罢了，而如果站在魔腾的角度上来说，捕食灵魂的行为怎能称之为恶？

    那是他的本能，是他的需求，就像人需要吃肉所以宰杀动物一样，魔腾需要存活，于是吞噬灵魂，这并不能称之为恶，即便是他玩弄灵魂，那也是深根与其灵魂的本能反应。

    这两者，没有哪一方比另一方更加高贵，所谓的善与恶，也不过是角度和立场的问题罢了。

    杜克嘴角上翘，哪怕再怎么伪装，他其实和普通人都有致命性的差别。即便拥有了感觉，他也永远不会懂得共情这个词汇的含义，他无法站到任何人的角度上去体会他们的感受，他只能判断他们的收益与损失，然后在判断自己的收益和损失，好不愧疚的做出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罢了。

    就像魔腾为自己编造的那个梦境，曾经的他为了活下去能抛弃父母，即便拥有感觉了，他还是能够抛弃他们。

    毕竟......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利益至上主义者啊。

    杜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小小的烦闷，他抬起头继续看着那灵魂的河流，看着他们流过暗影的世界，流向了另一个不可视的彼岸。

    他们会前往那里？那神秘的灵魂领域吗？那灵魂的领域又是什么样子？是地狱，是苦难，亦或者是天堂？

    但如果让杜克选择的话，他或许会选一个能让自己体会到终极安心的地方，毕竟，他就是个没有雄心壮志的恶党而已。

    魔腾的哀嚎越来越小，那些被他吸收缠绕在他本质上的灵魂全部溃散离去了，他就像是一个被剥皮的橘子一样，一点一点，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杜克看着那一小团的黑色灵魂，蜷缩在一团，低声的呻~吟着，做着一场永不停息的噩梦。

    这个......就是魔腾的本体了。

    或许是某一个上古时代暗影法师的灵魂，又或者是某一个拥有了灵质的暗影生物，强大的永恒梦魇，在最初的时候也是如此弱小啊。

    杜克犹豫了片刻，挥手准备捏碎魔腾的灵魂，然而在这时，一道淡然如歌般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请住手，人类，他是我们的猎物。”

    “逃脱死亡的灵魂！他的宿命是被我吞噬！”

    杜克有些惊愕的回过头去，在无穷的暗影领域中，他看到了一对双子，拿着泛光的弓矢娇小羊灵，如一团活着的黑雾般凶狠的狼灵。

    他们是永猎双子，他们的名字叫千珏，他们是象征死亡的一对精魂，千珏既是白色空无的最后怀抱，也是黑暗世界的吮血利齿。牧人与屠夫、诗人和野兽......他们融为一体，对面成双。

    他们是唯一一个在符文之地所有国家都受到祭祀的神灵，从符文之地的人们对死亡有概念以来，千珏就一直在大地上四处漂流。

    据说，当死亡到来时，一个真正的德玛西亚人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