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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哭了,削瘦的肩膀耸动着快要压制不住,他却还要说。霍斯然笑容清浅,却将她毫不留情地推向地狱:“我并不需要做什么……因为哪怕是间谍情报、为境外窃取国家。机密、甚至是间接杀人罪都有轻重缓急之分,但如果定性成危害国家。安全,以这样严重的伤亡人数,他顾景笙就只有死路一条……”
“别说了……”她受不了了。
“想结婚是么?也好,从审讯监押到判决书下来大概还要几个月的时间,你若愿意,我准你以妻子的身份给他送终……”
“霍斯然求求你别说了!”她终于哭喊出来,浑身剧烈颤抖着捂住双耳,被他的话刺激得像是心脏被活活剜出来一样。
好疼。
疼得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从刚开始一直忍到现在,终于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从长大以来,她有多久没被人这样欺负过了。
哪怕是生了她的至亲将她逼到走投无路,她都尚可安慰自己父亲只是不够爱她。可怎么会有人有这样滔天的本事,刀刀都砍向她最痛的地方,先给她爱,再将她整个人连同自尊都一起拽下来丢在脚下踩。她疼得浑身发颤,眼睁睁地看着他如何将自己最爱的人推向死亡的境地,她委屈,所以她大哭,可哪怕哭到嗓音全哑,都无济于事。
霍斯然唇边的浅笑褪去,一张冷冽的俊脸霎时宛若地狱的罗刹,肃杀可怕。
长臂揽过她娇小的背,疼惜般低下头,他冷声说:“答应。”
这是命令。也是威胁。
凌晨的那一次他并没有贪恋多做,只是一次便做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如果再来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是会痛死,还是会在巨大的羞辱与绝望中神智崩溃舌自尽。
这样的威胁果然有用,霍斯然冷冷抬眸,看到她眼角有一连串凝重大颗泪水落下来,像倾盆的雨,一直落,一直落,不停,那痛楚巨大而无声。
俊脸霎时变得苍白,霍斯然薄唇猛然抿紧,歪过头去看别处。
伤她痛己,原来可以这么难受。
手撤回来,淡淡撑在沙发背上,冷眸扫一眼怀里的人儿道:“我买了粥和药,趁热吃完先休息,等你好点我们再谈。”
说完轻轻俯身而下,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颚道:“结婚报告我会尽快打,在你没想清楚之前,这几天就先不要出去了,嗯?”
在你没想清楚之前,先不要出去了。
放她在床上,喂了她一小碗粥,最后一口里面放了两片退烧药,她很乖,到最后躺在床上任由他给她盖好被子时,恢复了一点血色的嫣红唇瓣才哑声开口:“什么时候?”
如果不开口,她还不知道刚刚那番闹腾,她嗓子已经嘶哑成这样。
霍斯然俊脸铁青,手僵在半空,半晌后终于轻轻抚上她的发丝,沉声回道:“明天。”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问能见到顾景笙的时间,怕是这个时候,唯有这一点点希望能让她安静下来,睡好一点。
她小脸缓慢地轻轻歪过去,纤长的睫毛下水眸散发着迷茫的光芒,觉得安慰了一点之后才闭上眼乖乖睡,眼角那一丝温热的泪水便落入霍斯然眼中。他神情肃杀地撑开在她两侧许久,眼眶一片可怖的血红。
知道她梦里不会有他,却还是想撬开她的梦走进去,告诉别怕,别痛,一切都会好。
可她怎么可能会相信,明天,一切都会好?
省军区军委。
陆青已经在训练场旁的军委大楼上呆了整整一上午,不时有人跑进来跟他禀报具体审讯情况,不时听到训练场传来的整齐的训练口号声,心里像是有一团烦躁和一团抚慰在交替着进行,他好多年没怎么抽过烟,后来不想让人打扰,锁门开了窗摸出根烟来抽完,心头那股纠缠澎湃感终于被压下去一些。他眉宇之间冷冽如冰,再次听见了敲门声。
说了声“进来”才发现自己锁了门,走过去,打开,审讯兵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怎么了?什么进度?”陆青烦躁地转身,不给人看到他这幅模样。
审讯兵反应过来:“陆师长,霍领导刚刚接到消息回军区了,特警队那边乱成一团,我们忙着交接才能通知您,那个……”
陆青蹙眉:“说!”
审讯兵犹豫了一下道:“昨天傍晚借助特警队无线电台发出电波频段的人已经查到了,只不过因为要追踪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