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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访问:m..com“很多音乐家都贫困过。”黎漠懒懒地回道。
管蘅轻声笑了:“肖邦、莫扎特、舒伯特都很穷,但李斯特一直生活富裕优雅。不过我觉得他好变态。”
黎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新颖的说法:“怎么讲?”
“世界上超高难度的十首钢琴曲,有三首是他写的。天啦,手指在键盘上跳得像狂魔乱舞,能把人听出心脏病。”管蘅比划了下,把黎漠逗笑了,“像《海上钢琴师》里斗琴的最后一首?”
“那首是《野蜂飞舞》,全部是黑键弹奏,全是半音演奏,那是炫技,音乐并不优美。这首曲子弹得好的是马克西姆。”
“你欣赏他?”黎漠知道那是古典音乐界的一位大帅哥。
“他很适合音乐市场,很讨演出商们的喜欢。我不是很喜欢他的音乐,不是他弹得不好,而是……怎么说呢,就像最新翻拍的《傲慢与偏见》,很好看,但那就是电影《傲慢与偏见》,却不是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
黎漠笑了,爱读奥斯丁的女子对爱情还怀着不切实际的渴望。“今晚听的哪首曲子?”
“舒曼的《chūn天jiāo响曲》,这大约是他最明亮的曲子,据说灵感来自于làng漫主义诗人贝特格的一句话——在溪谷的原野上盛开着chūn天的花朵。”
“哦,那你是喜欢舒曼多些还是勃拉姆斯多些?他们都同时深深爱着克拉拉。”
黎漠发现管蘅是个再严肃不过的人,他仅仅是随便一问,她却认真考虑了半天才回道:“喜欢勃拉姆斯。舒曼的爱让克拉拉疼痛,也让克拉拉快乐。勃拉姆斯的爱比舒曼宽广,哪怕克拉拉没有回报,他依然源源不断的付出。当克拉拉病故时,他急急地赶去,痛苦中坐错了火车。终于赶到时,克拉拉已经下葬了,他在她的墓前拉了一首曲子。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去正视,别人不是不长情,不是不专一,只是长情、专一的对象不是我们。但我们还是会原谅他们,会真挚地祝愿他们过得幸福。”
说完这话,管蘅就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是为勃拉姆斯,还是为了别的。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黎漠打开窗,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室内立刻凉慡起来。到底是立秋了,气候舒适了。黎漠舒展了下胳膊。九月的白天还是很长,四点刚过,东方已悄然发白。
管蘅把昨晚慌乱中散乱的乐谱整理好,黎漠不经意地又看到页脚的那株手绘的小草。细细地看,叶片是卵圆形的,像jú花的叶,又不完全像。“这草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他纯粹是好奇。
管蘅摇摇头,脸上掠过一丝忧伤,短促得让人察觉不着。她感激地看向黎漠:“昨晚谢谢你了。”
黎漠自嘲道:“谢我帮你修线路?”
“谢谢你陪我聊音乐。”
这句话听得黎漠心一紧,这条路,她绕得太远,一个人疲惫地行进,无人同行,无人安慰,无人jiāo谈,她该有多孤单多寂寞呀!“抓紧时间休息会吧!”
“不了,一会就要去公司了。”她把钥匙给了黎漠,让他转jiāo给修线路的电工。
黎漠下楼后,倚着车抽了一支烟,然后掏出手机,把管蘅的号码存进去,接着发了条短信:“以后如果想聊音乐,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感到无比荣幸。”
两分钟后,他看到管蘅探出四楼的阳台,笑着向他挥手。在这样清新明朗的雨后早晨,看着这样明媚的笑脸,黎漠心想:这女孩小的时候一定很乖,不挑食,很好养活。
十进七的彩排前,莫静言做了两件事,一是让管蘅开了微博,第二个就是正式让景涂然兼任管蘅的经纪人。可爱多组合和陈谣的经纪人也有了人选,是公司里另一个王牌经纪人,曾经带过柯逸。景涂然也许在莫静言面前说到话,但是做经纪人,还是只菜鸟,与此一比,可爱多和陈谣的优越感就qiáng多了,看管蘅也没那么刺人了。不过,楚河界限仍然划得分清。赛场如战场,宽容别人,就是放弃自己。
景涂然很乐意接受管蘅,但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以往成功的案例似乎不能套用在管蘅身上,他虚心地向莫静言请教。莫静言没藏没掖,坦然向他jiāo底,管蘅的经纪人,她本来想亲自担着,但担心目标太大,物极必反。现在的管蘅,不接广告、通告,也不接受任何采访、饭局,关于她的信息,一切由公司出面,力保神密又神密。
景涂然愁起来了:“不经常刷刷脸,哪有人气啊,后面网络投票什么的怎么办?”
“前面几场比赛,她还没被粉丝正确认识,qiáng拉来的人气很淡,风一chuī就散了。她需要的是真爱,无条件的爱。”莫静言说得很轻松,景涂然却无法舒眉:“媒体那边呢,会不会认为管蘅架子太大?”
“过早成为媒体宠儿,人会飘。管蘅这条路长着呢,必须脚踏实地。今天她彩排,你好好盯着去。”
今天的后台,比起前两场时宽敞、安静多了,化妆也不需要排队,吃盒饭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