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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傅恒安作弊本来就是人污蔑造谣,你们自个不敢上楼去劝身负冤情的汉子下来,还只知道出言挤对,谁才是真正的斯文败类!”
“有本事你们把那个丧尽天良的工科给事中赵钦揪下马!”
闹哄哄的声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傅恒安少有地听到监生中竟是有向着自己的声音,一时心神大振,竟是转身大步走到章懋面前深深一揖,旋即直起腰来昂首挺胸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司成,我上楼去,一定把这人劝下来!”
尽管一出事章懋就让人去北城兵马司报信,但这么好一会还没人来,上头人却是越发狂乱,他自然心火旺盛。此时一众监生喧然大哗,楼上那汉子又是口口声声喊冤,这傅恒安言行举止更大大出乎意料,他要说不急躁自然不可能。可这个节骨眼上没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他把心一横,一手拦住要劝说的其他学官,掷地有声地说道:“好,依你!”
得了章懋允准,傅恒安立时仰头看着楼上的余浩,大声叫道:“余浩,我这就一个人上楼!要是你还想给你妻女报仇,就在上头等着我上去!”
眼看傅恒安昂首挺胸进了那座小小的藏书楼,徐勋深深吸了一口气,拉了一把看得目不转睛的瑞生,沉声说道:“好了,不用看了,该走了。”
“啊?”瑞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勋道,“少爷,这事情还没完呢。万一那余浩丧心病狂想要对傅公子不利怎么办,或者他不相信傅公子怎么办,或者这下头再出些别的乱子怎么办……”
“哪有这么多怎么办!”徐勋没好气地给了小家伙一个栗枣,见其抱头苦着脸不做声了,他这才淡淡地说,“那藏书楼上有陈大人派人藏着以防万一,就是余浩突然发了疯也不愁没办法。再说,陈大人想必已经闯进镇守太监府了,那位大理寺右丞费大人但使还有些脑子,就不会阻了傅公公出面。接下来那一场戏得换另外一个地方去唱,别啰嗦了,快走!”
果然,就在徐勋和瑞生换下监生的行头,从进香河畔的国子监侧门悄悄溜了出来后不久,那边厢魏国公徐俌和成国公朱辅就一块到了。两人乃是郎舅,但徐俌的原配已故魏国夫人朱氏是长姊,年长朱辅十余岁,因而四十出头的朱辅自然比两鬓苍苍的徐俌更注重仪表衣饰。此时,他一身鲜亮的麒麟服,头上戴着嵌玉束发金冠,腰间亦是系着一条羊脂美玉的玉带,无论近看远看,竟都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文官。
自从朱氏去世之后,郎舅俩的关系自然不比从前的亲近,再加上徐俌元配嫡出的长子身体不好,长孙在北京,这下头的庶子一堆不说,继配王夫人更是生了一个幼子徐天赐,因而朱辅更加看这个姐夫有些不顺眼。此时此刻两人揖礼相见,说起国子监中的这桩案子,朱辅立时眉头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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