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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井堂咬着牙看着他，额上冷汗直冒。

    医者父母心这个词似乎不适合方亚舟，他与其说像是个医生，更像是个学者，只适合和那些试验打jiāo道，不适合和人类jiāo流。他总是会毫不留情地戳穿别人的伪装和痛楚。除了冷漠就是刻薄的要命。

    但是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却让人一点也讨厌不起来，反而会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安心。

    方亚舟看御井堂说不出话来，这才放开了手道：“之前伤口恢复的不错，但是这新伤不轻，内部有出血，保守治疗吧，先卧chuáng一个星期。“然后他一边开着方子一边又看了御井堂一眼道：“本来应该再叮嘱你几句，但是好像说了也是白费口舌，那就不说了。”

    御井堂倒了声谢，穿起了衣服。

    这边刚看完，医疗室的走廊里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然后就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抬起头，是邹làng参加完一天的训练过来了。他摸爬滚打了一天，训练服上满是灰尘，像只泥堆里出来的脏狗。

    邹làng一见了御井堂就凑过来。

    御井堂皱紧了眉头，一脸的嫌弃，“你给我躲远点。”

    在御井堂的qiáng烈要求下，邹làng这才把外面的作战服脱了，“我这不是想你嘛，就直接过来了，没来得及换衣服，等下回去我就洗澡。”

    方亚舟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真是不懂你们人类的感情，还是丧尸比较容易jiāo流。”

    邹làng似乎这才发现了方亚舟，问他道：“方医生最近的研究怎样了？”

    方亚舟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睛从眼镜后面透出来，那目光似乎是问，你问这个gān嘛。

    邹làng解释一句，“哦，我不是探听机密啊，就是随便聊聊，有什么不是保密的和我说说呗。”

    方亚舟这才回答他：“丧尸一样需要吃东西，需要排泄。除非攻击头部不会死。但是特异丧尸，就算是攻击了头部也不会很快死亡。”

    “这些都知道了。”邹làng挠了挠耳朵，觉得这答案有点无趣。

    方亚舟又说：“理论研究显示，很多的丧尸，就算是变成了丧尸，没有意志和感情，还是会保有很多生前的习惯。”

    “这个有点意思啊。那厨师丧尸还会切菜吗？”

    “切菜不一定，用刀切人还是有可能。特异丧尸是一种越级的进化。或者说，人类感染病毒成为丧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进化。其实人类的历史上，也有果这种进化，比如从猿人忽然到了人类，有着一次越级进化。而丧尸病毒，也犹如起了这种加速作用。在病毒的作用下，细胞会进行分裂和从组。给人类无限可能。”方亚舟终于语出惊人。

    “方博士，你管这叫进化啊？我看丧尸的智商是退化。”邹làng不明白方亚舟的话。

    “所以我说的是，某种意义上，虽然丧尸的智力和某些因素和人相比有所下降，但是同时，丧尸的视力，听力等，都优于常人，他们不需睡觉。而且他们没有感情。”话题到了丧尸这里，方亚舟的话似乎多了起来，整个人也兴奋起来。

    在他的语气里，似乎没有感情是多么值得羡慕的一件事。

    御井堂和邹làng都没法插话，听他说着。

    “但是丧尸病毒的进化，是不定向的。特别是特异丧尸，已经进化出了很多十分神奇的方向……”说到这里，方亚舟轻轻托了一下眼镜，欲言又止道，“当然，关于病毒的疫苗，目前也在研发之中，至于其他的，不可透露，我去拿药，你们慢聊。”

    等方亚舟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御井堂和邹làng两个人。

    邹làng又往前多凑了一分，“教官，我昨天的理论课的题还差点。”

    “我给你看下。”御井堂想起来昨天晚上的谈话，也有点担心他的理论。

    邹làng扶着御井堂坐起来，支开了病chuáng的小桌板，很受用地坐在他旁边，闻着御井堂身上的药味。

    邹làng拿的是战术分析题，御井堂简单给他讲了讲，就让他自己做。

    御井堂看着邹làng开始奋笔疾书，自己的眼皮开始发沉，他昨天晚上没睡好，又刚被方亚舟折磨了一下，这时候有点困了，合了眼用一只手托着额头在那里闭目养神。

    邹làng在一旁做着题，等题目写完，抬起头一看。

    御井堂似乎是坐着睡着了，他长长的睫毛像是帘子一样细密垂下，呼吸细腻沉稳。

    邹làng看着一阵心动，慢慢慢慢地靠近他。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他快要亲到御井堂脸上时，美人的眼睛却悠然睁开了，目光沉静，薄唇轻启，微微退后了身子，“你gān嘛？”

    邹làng尴尬地笑了两声，移开了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gān嘛。”

    “做完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