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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汲摇摇头:“蕃贼甚众,我军不过六千,岂可再分?若贼分兵抄我营垒,恐怕你我都将面临危局——此际还是统一行动的为好。”
随即傲然一笑:“大不了背水而阵,即于平野之上,力挫蕃贼十倍之兵——难道我还怕他不成?!”话是这么说,但以六千对敌五万,他是真没什么信心啊,尤其最精锐的骁骑军和选锋军还在西面潜伏呢。
李汲决定,连夜潜出营垒,先到冥水东岸扎营,以觇蕃军的动向。倘若尚结息不来追,那便坦然而渡冥水,若其来追,可以凭借比此处差得十万八千里的新立之营,尝试力抗之。
然而料想不到的是,连夜行军,天光熹微时才刚接近冥水东岸,忽见远远的火光大起——水上浮桥被烧断了!
原来尚结息暂时不敢硬撼唐军坚垒,却也不甘心在此处与敌长期对峙,他自然考虑杀向肃州,去抄唐军的后路,便问尚悉摩,可知唐人在冥水两岸,有否设垒啊?尚悉摩道:“唐人在水上架浮桥,桥头桥尾,都有壁垒,且驻兵卒。”
尚结息眉头一拧:“冥水上怎么造得起浮桥来?!”
吐蕃人造桥技术很落后,还是侵入唐境,复与唐人反复厮杀之后,才知道有浮桥这么一回事儿。但一般情况下造浮桥,是要先搜集船只,横亘水面,再铺上木板,问题是冥水上打开天辟地以来,从来就没有过船啊。
通行冥水,向来都是用的羊皮筏子,那玩意儿能造桥吗,牢靠吗?
自然不大牢靠,但唐军为了保证运路通畅,还是编成巨索,牵连冥水两岸,下连木箱,上系浮板,勉强架起了一座桥来。若真是所谓天下三大浮梁——河阳桥、太阳桥、蒲津桥——那般牢固、宽阔的浮桥,李汲根本不必担心被蕃军半渡而击,前后用不了一个时辰,便可全军过渡。
由此尚结息密遣一支骑兵前往冥水,攻打唐垒,尝试夺取浮桥。守桥唐军不过数百,见难抵御,干脆一把火把桥给烧了——这也是逢警遇险时的正常举措,谁都想不到反将李汲陷入了两难之境。
李汲无可奈何,只得一轮冲锋,击退蕃骑,然后凭着旧垒下营,一方面修缮工事,一方面尝试将浮梁重新搭建起来。
然后,尚结息就亲领大军汹涌杀至……
李汲问负责建桥的幕僚第五染:“今夜可能修复浮梁否?”
第五染字元素,长安人,乃是第五琦的族弟——论岁数则几乎是祖孙——因为第五琦被贬,导致再无晋身之阶,由此在同窗高郢的介绍下,不久前投入李汲幕中。这家伙长得五短身材,面黑貌丑,但能做几首歪诗,略通九经、六艺,曾习《九章算术》,还读过几本兵书……倘若不论各方面水平的话,是个难得的全才。
嗯,也就是说,啥都会一点儿,也啥都提不起来。
李汲命第五染修复浮桥,他希望可以在今日晚间完工,那趁着夜色,己军便有机会将大部撤过冥水,再凭水而阵。然而第五染苦笑着一摊双手:“休说今晚,便明晚、后日晚间,怕是也难啊……”
主要是冥水以西的唐军缺乏造桥的相应物资——最关键就是浮箱,必须是足够尺寸的大木箱才成,藤箧、竹筐是无用的——而冥水以东的唐军却缺乏足够人手;况且浮桥未成,便只能用皮筏涉渡,往往传递一条指令都得小半天的时间……
李汲不禁摇头:“若后日晚间尚不能修复浮桥……倒是无须着急了……”
因为他在离开晋昌城下营垒的时候,便遣快马西去,通知南霁云回师,估摸着最多三天,主力便当赶至,到时候东西夹击蕃军,即便不胜,也不至于大败,则有数万人马在手,便无须着急东渡冥水啦。
但首先我得先守住三天才成。
李汲心里有点儿没底,一则此处营垒初设,防御力跟晋昌城下之垒差得有若天壤啊,基本上对于防守起不到太大的助益,二来背水而阵,恐怕对士气也会有所影响……然而事到临头,惶急也无用,他命人射一封箭书入蕃军阵中,要求与尚结息阵前对话。
高郢劝说道:“太尉不可自暴身在军中,否则怕蕃贼攻之急也。”
李汲笑道:“我即使不在军中,蕃贼得此良机,又恐我大军回援,难道便不会急攻么?且与那尚结息说上三言两语,多少可以拖延些时间。”
然而没想到,尚结息压根儿就不搭理他,只是就书信判断,李汲确实在当面唐军之中,不禁大喜,喝令三军,全力向前,猛攻唐营。
蕃军五万,从四方八方包围上来,唐营中强弓硬弩齐发,却不能阻遏其势。很快的,除了背靠冥水浮桥的一面外,其余三面俱都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搏杀。
李汲自守正面,命韦皋守南侧,荆绛守北侧,战不多时,老荆首先扛不大住了……
关键老荆所部,本是宝应禁军,奉命卫护焦希望到凉州来,他们并非河西节度使体系,而属于河西监军院直辖,李汲是花了整整三千缗,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