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之处理完伤势，家里阿姨送了套衣服到医院。他换完回到病区，隔着门上一片玻璃往里头看苏洱，护士正在调节输液，她一直没醒紧闭着眼，唇白脸瘦看着叫人心疼。

    “这次多亏了你。”江世岚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陆衍之没答话，视她如空气转身往前走，江世岚幽幽得开口：“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们母女，没想到你挺关心小洱，看来是我一直多虑了。”

    “你没多虑，我是挺讨厌你们。”陆衍之不动声色：“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谁犯错谁先死，要是破坏游戏规则，那就不好玩了，你说是吗，江姨。”

    江世岚微笑：“你有你的规则，我也有我的路数，希望最后大洗牌的时候，大家不会输的太难看。”

    他沉笑几声，不再逗留直接离开了。

    医院这一区是vip特级，闲杂人等不会擅入，特别安静。

    苏洱醒来时已经临近正午，江世岚正半蹲在茶几边往玻璃瓶里插花，插到最后一支百合，苏洱才口干舌燥叫她：“妈。”

    “终于醒了，头还疼不疼？”

    江世岚搁下手头活，去浴室洗完手给她倒水喝。

    水流到嗓子眼，干涩缓解很多，苏洱这才蒙蒙问：“我睡多久了？”

    “昨晚到今天，正好赶上午餐。”江世岚见她起身，于是往她背后塞了枕头，又去拿水果刀和一只苹果，眼却一直往外飘。

    苏洱正觉得奇怪，有人在外面敲门，江世岚赶紧放下东西，欢天喜地得去开门。

    齐磊拎着鲜花水果来探病，礼貌得问候完长辈，被江世岚有意往床边推。他局促又紧张，磕绊会儿才完整开口：“苏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你。”

    

    他傻笑一下，无措得搓了搓手：“有事耽误了，不然我肯定一早就来看你。”

    苏洱只能一直感谢，气氛尴尬。

    江世岚假意接了通电话，说有要紧事刻意留齐磊陪她，临走不忘提醒齐磊：“小磊给她削个水果，她爱吃苹果。”

    齐磊在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子，动手能力很差，一整只饱满鲜红的苹果，削皮跟削土豆似的，最后到手只有半个手掌大小。

    苏洱咬了几口就没了。

    齐磊笑眯眯得说：“我再帮你削一个？”

    “不用了，医生让我多休息，我又有点倦了。”她笑着说完，拿掉一个枕头躺下去。齐磊欲言又止，又自顾自给她削水果，苏洱逐客令很明显，也不想多说话只好闭着眼装睡。装到后面她真睡着了，但并不沉，隐约感觉有人碰她眼皮，然后轻轻碰了下嘴唇。

    她觉得有点痒张了张嘴，有柔软便顺势滑入，与她小舌纠葛。

    苏洱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半梦半醒几欲睁开眼，但一只大手先一步捂住她眼睛。陆衍之吻得非常温柔，不似从前那样蛮横霸道。

    这次他不贪婪，恰到好处时分就放开他，然后匆匆离开，好像从没来过。

    苏洱醒过来去开台灯，橘暖灯光下照出柜子上一只削得匀称漂亮的苹果，大约暴露在空气里有段时间，果肉微微发绣。旁边放着一把水果刀，和一串丝毫没断裂的果皮。

    这让苏洱更确信陆衍之来过。

    她吃水果不爱吃皮，削得坑坑洼洼的，陆衍之从前老嘲笑她，说她笨，然后洋洋得意展示自己刀工。久而久之，每次她吃水果必先丢给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