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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谩骂还在继续，大家都只是听着，没有人出来为张栋说一句话，因为他没有朋友，符景龙看着张栋的脸由黑变紫，仿佛快要窒息一样，忽然，他转过头来愤恨地看了符景龙一眼，然后飞快地跑出了教室。

    符景龙愣了愣，然后就想，真是莫名其妙。

    时间很快地过去，一切都是原先的样子，符景龙交上了上大学以来的第三任女友，张栋也像刚开学时一样，一如既往地独来独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一如既往地受着同学以及陌生人的嘲笑讥讽，大概也是依然的穷困与艰难。但有些事情，看多了就麻木了，就算是流星雨，天天下也终有让人熟视无睹的一天，渐渐地，符景龙跟张栋的联系少了，连续很多个星期，符景龙都没再看到过张栋，直到那个电话的到来。

    电话是张栋打过来的，接到张栋电话的时候符景龙吃了一惊，虽然确实是告诉过张栋自己的电话，但是张栋是没有手机的，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打过电话给自己，但吃惊的更大的原因是张栋打电话来的理由，他在电话里慌张地、语句并不连贯地告诉自己说“我现在在警局……我，我没有可以通知的人……不想让学校老师知道……”

    张栋说话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长，警察就拿过了电话，让符景龙来警察局一趟。符景龙挂上了电话，心里感到非常不安，犹豫着要不要去，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换上衣服出去了，时间是下午，学生们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宿舍里，或者干脆出了学校，校道上并没有什么人，一路上，符景龙的脑海里冒出了许多词汇，例如“抢劫”“偷窃”“打架”等，一些句子，像是“人穷疯了什么做不出来”“反正穷人就是麻烦事多，你帮了他，还别指望他能帮回你些什么忙”等，越想就越不想过去，本来嘛，就不是多么熟的关系，但想到张栋在电话里的声音，符景龙就有点儿心软了，最后还是继续走了下去。

    但很快符景龙就后悔自己的心软了，因为来到警察局一问，果不其然就是抢劫，而且因为张栋说符景龙是他的弟弟，于是符景龙就被警察认定为抢劫犯家属还是同伙什么的玩意儿，凶神恶煞地让符景龙交代问题，态度极其恶劣，一来二去把符景龙给惹恼了，他平时虽然是有点儿心软，容易同情人，但身为这个城市土生土长的人，他也不是软弱得可以让人没事就欺负一番的，人权什么的他还是懂的，就像家里某某牌子的空调机坏掉了，打电话给售后，那边拖来拖去又大牌得很，来到家里看了两眼还要多收一堆什么什么费，明明还在保修期内，符景龙也没有客气，就把那帮人轰走了，然后直接打了消费者热线投诉了过去，因为有钱可罚，消费者热线工作起来也特别带劲，今天刚登记完问题明天那公司的维修人员就哈腰赔笑地迅速把空调修好了。

    所以说，警察又怎么了？再怎么说也是人民的公仆，他可不会像一些无知的乡下人一样，以为警察就了不起，可以到处惹事只手遮天，这可是个大城市，别说没有犯事了，就算有犯事也不带这样动手动脚的，于是符景龙先打断了警察的话，然后掏出学生证证明自己只不过是张栋的同学，自己是老师派来了解情况的，是学生会的会长什么的，随口编了几个头衔，反正让警察相信自己是个好学生，只是来了解情况不是来找打挨骂的，你也没有资格打骂我。说完一串话之后就走到张栋面前，“你抢劫了人家？”

    一听到这话，张栋就拼命摇头。

    “那是什么事？！”一看见他这副没用的样子，符景龙就有点儿不耐烦。

    张栋还处于被人捉进了警局的恐慌中，在他的认知里，进警局的那些人都是很坏很坏的，杀人放火那种，所以对于自己也被捉了进来这件事，他一直回不过劲儿来，话也没办法好好说，直到符景龙来了，看到了熟悉的友人，他的心才慢慢地安下来。

    但即使如此，符景龙还是很艰难地才从张栋表述困难的语句中还原出事情的原貌。

    据张栋所说，他是看到有人抢了一个女人的手包，那女人大喊“抢劫救命有贼”什么的，于是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想帮女人抢回那个包，可是猛地一抢没抢到，包的很大一部分还在贼人手里，于是他就跟贼人杠上了，拼命地想把包往自己这边扯回来，无论贼人怎么打自己，都没有松过手，后来警察就来了，贼人一见情况不妙就只好松开包逃走了。

    “我真的没有抢她的包。”张栋说。

    符景龙又看了张栋一眼，看见他手上脸上有明显的伤痕，符景龙沉默了一秒，然后转过去对着那个被抢的妇人。

    “你有看清抢你东西的人的样子吗？”

    妇人点了点头。

    “那你有看见抢你东西的那个人打他吗？”符景龙指了一下张栋。

    “有是有……”

    “既然有！”符景龙打断了她，“你为什么会说他是抢劫你的人呢？你为什么不说他是帮你抢回包的人呢？如果他是抢你的包的，那么抢劫犯为什么要打他呢？你就乱跟警察讲，然后警察你什么也不调查，就乱捉人来定罪吗！”

    局内突然一阵静默，妇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