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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鸭蛋，腌黄瓜”春花铺碟子摆碗的与我准备早饭。

    “主子，您请”春花将筷子递到我手，随即又拿一双筷子挟了块鸭蛋搁我粥面上“这蛋腌的正好，蛋黄出了油，蛋白却还不是很咸。”

    “即便多吃几个，也无妨。”

    “春花姐姐”秦锁儿提了一个食盒儿进来“昨儿夜里，内务府使人扛了一头羊和一根牛腿子过来。高福使奴才们连夜都收拾好了，煮了一锅酱牛肉，再又拿牛骨头熬了一大锅牛肉汤。”

    嗯，我细瞧秦锁儿，脸色虽说还是灰黄，但多少已复回了些血色，鼻尖也不再是胡萝卜了，甚至还泛出了几丝汗意。想必，已用过早饭了。

    “这是干切牛肉和牛肉汤”秦锁儿把食盒里的东西摆到桌上“高管家天不亮便领着秦栓儿照着主子的吩咐给那家人送东西去了，临走时吩咐奴才们与主子预备午饭。”

    “既有牛肉汤，又有羊肉”春花沉吟一刻与我商量“主子，这天儿冷，中午，咱们吃涮羊肉可好？”

    涮羊肉便涮羊肉吧，我点了点头，秦锁儿便答应一声儿，自去了。

    “绮妹妹，在家吗？”闻得富察的声音，我与春花对望一眼后，立缩回被窝装睡，春花则行到门前，挑起了帘子“十三侧福晋，吉祥”

    “你主子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春花望天叹气“哎，这样的天儿，能好到哪儿去？外面这么冷，难为您还记挂着我们主子，快请进来吧。”

    “呦，你这屋里倒是暖和”富察进屋后立解了斗篷“炕烧这么热，哪儿来的这许多炭？”

    “能这么来的，还不是拿主子头面换的”春花毫不犹豫地与胤禩抹黑“内务府那起子奴才，那个不是见钱眼开？主子八月节的节例，便只换了两车炭。”

    嘿嘿，富察干笑两声，终岔了话题“今儿你们可得羊了？”

    “得了”春花答应。

    “得得什么？”

    “羊啊？”

    “不是问你这个，你们得得是什么羊？绵羊吗？”

    “啊？”

    “原来，你们跟我一样，也只得了头山羊”富察气愤地提高了声音“若是爷在家，他们定不敢这样！”

    “这个，有区别吗？”春花不耻下问。

    “真正是个大小姐”我想象富察摇头“春花，我告诉你，这里面的讲究大了去了”

    “知道羊哪儿来的吗？”富察的声音很是神秘“据说是几十里地外的一个牧场，遭了雪灾，冻死和砸死的羊”

    “八贝勒听说后，便赶紧使内务府的人过去，都收了过来。我听说啊，还有几头牛来着”

    听了富察的絮叨，我方知一头死羊竟也有如此许多的讲究，砸得半死的和死的利落的，绵羊和山羊，公羊和母羊，大个的成年羊和小个的幼羊。其实，富察话语中的重中之重，便是十四阿哥府得了只肥大的母绵羊，而富察因十三阿哥不在家，只得了头瘦骨嶙峋的老山羊。

    “哎”富察叹气“你们不知道，我那头羊老得来，能把牙给拽下来。”

    “春花，内务府与你们的是什么？”

    “十三侧福晋”春花的声音很是愧疚“您说的奴婢都不太懂，只听说高福命人煮了一锅羊汤”

    果然，富察氏满意的叹了口气“这群奴才，欺人太甚。春花，我告诉你，不只是羊。昨儿不是还分酱菜了不是？”

    “这起子不开眼的奴才，竟只送了一坛子罗卜干儿与我。”

    “他十四阿哥府”富察叹气“得了两坛子酱菜不算，其中竟还有一坛子麻油腐乳！”

    “哎，你又不明白了”富察耐心的与春花解释“这萝卜消食化积，平素吃吃还好，这眼下缺吃少食的，哪里还禁得起萝卜来刮肠子？”

    “对了，你们得的什么？”

    “我们也得了吗？”春花的声音很是诧异“这倒没得听说。”

    “高福呢，高福怎么不在？”

    “高福出门与主子找吃的去了”春花叹了口气“昨儿出去了一天，什么也没得，今儿一大早，便又出去了。我们主子身上不好，见天的水煮芋头。哎，别说主子，即便是奴婢，也吃得是两眼发花，走不得道儿了。”

    “呦，这样啊。春花，你主子既然还在睡觉，我便就不再打扰了。”

    送走吐完苦水的富察，春花转回身与我轻笑“平日见富察还好，不想为了一只羊，竟较金嬷嬷还要絮叨。”

    “死蹄子”我笑骂“你背后这般编排内务府的不是，小心他们听见了，一生气也断了咱们的米炭。”

    “不会”春花摇头“当初，若非大格格从中做梗，哎，若真依了老太太”

    “现下看来，倒真是件好事儿”

    或许吧，我沉吟一刻，抬头瞧见还在出神的春花，不禁怒骂“死蹄子，刚吃上肉，便就思春了”我愤恨的敲了一下春花的脑袋“这样的话也敢说，不要命了？”

    说到肉，春花便笑了“主子，我去瞧瞧秦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