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收回思绪：“赵尔丰？百年前那位四川总督？他的墓被盗了关我什么事儿？”

    猛然之间，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赵尔丰不是回家乡平叛，再没来过藏区吗？他的墓在这里？”

    关怀开口解释：“一百五十座汉墓中，有他的衣冠冢，大概是军士们怀念将领，给他也搭建了座陵寝。”

    “不对！”我笃定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改土归流，流官取代土司的职权，但却是任期制。赵尔丰进藏的时候，就没打算回去，而且这是皇室的命令！”

    我抄了件外套往外走，沈月紧紧跟着劝我：“你没必要对赵子谦大动肝火，只要让他看到你现在人在酒店，他就会明白你没去赵尔丰的墓。”

    “这个不重要！”我急声道：“他凭什么找我兴师问罪才是重点！”

    一路小跑下去，赵子谦在酒店门口被田博强拦着，只看了我一眼，他直接转身就走。

    “等等！”

    我快步追上：“赵尔丰的墓是我盗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赵子谦身子一顿，破天荒头一回跟我道歉：“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没想到你来回往返的时间不够。”

    “如果我会分身的法术呢？就是我盗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会儿背不背黑锅不重要，我必须知道赵子谦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赵尔丰的墓，而且还只是个衣冠冢。

    赵子谦不愿多说，想要离开，或者说是逃走。

    “关少爷，这个人就是你爹留下的第一个任务，别让他跑了！”

    我们不光人多，而且田博强此时一脸蒙圈，在摇摆着如何站队。

    “老赵，选个地方吧？酒店里暖和，烧烤摊上的烤牛肉也挺香的。”

    赵子谦低下眉头，突然拔腿就跑，速度快的吓人。

    沈月眼疾手快，藏在身上的探阴爪甩出去，缠住了赵子谦的脚腕，让他绊倒在了地上。

    我们紧接着一哄而上，抽了他的皮带捆住双手。

    趁着酒店的门卫安保还没跑过来，我们拖着赵子谦溜进了一栋废弃民宅。

    残破的屋舍之中，赵子谦被我们扔在地上，所有人都围着。

    “是我看走眼了，一直以为是个只会拿笔杆子的弱书生，想不到还有把子力气。”

    我栖身向前：“火车上的时候，我的玩笑话成真了？”

    “你不光是研究古建筑的考古队员，还是个用了很长时间打窝子的老手！”

    赵子谦抬头怒视着我：“你觉得我跟你们是一类人吗？”

    他的愤怒不是伪装出来的，也算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赵尔丰！赵子谦！”

    “都姓赵啊，对那位总督大人的衣冠冢这么上心，如果不是同行，那只能是守陵人了！”

    赵子谦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我朝一旁难得露出惊容的关怀挑了挑大拇指。

    “你爹真特么牛X！”

    赵子谦低声开口：“我如果拒绝跟你们同行，恐怕也躲不过去了。”

    “躲什么？”

    我厉声追问，赵子谦重重叹了口气。

    “先告诉我，你们是故意在我面前提赵尔丰，还是说真是个意外？”

    我想了想道：“对我们来说是意外，但是对关国豪而言，应该是计划之中。”

    “老狐狸！”赵子谦咒骂了一句，让我有些惊喜，我们对关国豪的评价一样。

    赵子谦思索了片刻，开始坦白。

    “赵尔丰确实是我家先祖，他虽然没能留在藏区，但他的队伍，留下来执行了他的命令。”

    “衣冠冢下，藏着秘密！”

    我啧舌道：“别打哑谜。”

    “没有打哑谜！”赵子谦反驳道：“赵洪昌死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如果他死了，就让我看看衣冠冢里的东西还在不在。”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没过多久，他真的死了！”

    气氛沉寂，过了半分多钟，我重新打量起赵子谦。

    “你这个不孝子是装出来的，嘴里口口声声低回赵洪昌，但他依旧是你亲爹，你想完成他的遗训！”

    赵子谦咬牙承认了：“如果不是雯雯身体一直没好，我早就一个人回来了。”

    “半年前也是我父亲让我来了昌都，他担心我的同学师长会把衣冠冢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皱眉感慨：“赵洪昌死的太早了，为什么每个了解真相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

    见我们不再言语威胁之后，赵子谦开始反客为主。

    “你们都在这儿，那么盗墓的人是关国豪另外安排的？”

    这一幕让我有些恍惚，似曾相识。

    扭头对上关怀的眼神，他和在黑云渡的时候一样，声称自己不知道关国豪是否安排了第二波人。

    赵子谦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关怀：“你敢说自己真的毫不知情？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