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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猛回头,返身折回,对文夫人嘶吼道:“在哪?”文夫人居高临下说道:“这你也信?抓住他!”
胖奶奶硕大的身躯在冰雹中弱小不堪。
我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中心医院前面天桥上有好几个断手断脚的小孩子......太残忍了,我都不敢往下想。此时此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胖奶奶的儿子被文夫人一群人扭送到派出所。事实上,文夫人她们似乎并没有错,有理有据,没有强抢民宅,也没有仗势欺人,反倒是胖奶奶母子俩无理在先。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说不上来。
为躲冰雹,人民群众无心看热闹,只剩胖奶奶孤零零站在孤零零的房子前面,我等心悸的感觉弱了一些,便走过去,想说些什么,终于无从说起。
胖奶奶朝我微笑,一如我在做核磁共振时的梦里那样的微笑温暖。
我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想开点。老奶奶。”
“小伙子,回去吧。我没事儿。世间善恶终有报。我看得开。”
我满怀忐忑地挤公交车回去。到宿舍后,手机收到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兄弟,好好照顾我女儿,我要走了。主在呼唤我。我会祝福你的。”
陌生号码。我的朋友同学中,虽然有结婚生子的,但是没有信基督教的,也没有哪个同学得癌症要升天。估计发错了,于是没回复。
室友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很少跟我说话,但是为人礼貌,安静,讲卫生,并且厨艺不错,但是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我躺着看因为漏水而失去原样的天花板发呆。摸着胸前的动态心电图,心想别被冰雹砸坏了,我可赔不起啊。
夜里雨一直下。
清晨,我拿着地铁里发的免费晨报,再次踏进中心医院,路过中医科住院药房时闻到一股熟悉的艾条味道。这个药行气血,逐寒湿,温经散寒,是个好东西。走到3号楼下,情不自禁的抬头仰望,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坐在四楼一个有破玻璃的窗台上,长发散乱,看不清脸。不停地拿着纸巾哭泣,擦过眼泪鼻涕的废纸随手往下扔。
我有点不爽,即使你心情恶劣也不能乱扔垃圾啊,而且是在医院,万一有个通过肌肤接触的传染病什么的,后果多严重。另外还在四楼高的地方悬空坐着,摔下来也不好看。正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去劝导她一番,却感到有雨滴滴在我头上。这天是晴空万里,看样子是她的眼泪。
三号楼是精神病区。四号楼是神经内科和神经外科病区。两个大楼挨着。
闲来无事,我担心她是逃跑出来的病人,正好看到李护士也从那走廊过,我果断拔腿爬楼上去。但是精神病区我不熟,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找到这个窗台,没看到哭泣的女人,只看到烧完的蜡烛,摊在窗台上。我发愣,听到李护士喊我:“老胡!你站这干什么!
我看她有点惊慌的表情,问道:“这怎么了?”
李护士手机端着个盘子,里面是针管和瓶瓶罐罐的药,但是我首先闻到她洗发水的问道。她走近过来说道:“你不知道吗?杜南飞的老婆,就是在这自杀的。”
我吓了一跳,想起程文范说这个女人是吃安眠药吃多了,走在街上被撞死。无论从理智还是从情感上,我都更相信李护士所说的话。不过,李护士上次也说过程文范被砍成肉块的鬼故事,所以也不能全信,说道:“不会吧,这么邪门。我刚刚还看到一个女人坐在这哭,一眨眼就不见了,是不是见鬼了啊。”
李护士抬头看眼朝阳,说:“这可是白天,白天是没有鬼的。”
我目送她离开,琢磨着那刚才扔卫生纸纸哭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心下纳闷,抓了抓头发,却从头发里抓出一只蛆虫,仔细回想,正是泪滴砸中我的地方,顿时头皮发麻,差点吓得尿裤子。
杜南飞已是副主任医师,估计已经四十岁了。他老婆想必也不年轻,难道真是她?我赶紧双手合什,对着空窗台念佛道:“阿弥陀佛,多有打搅,莫怪莫怪。”
不知为何,我想起做噩梦时梦到的文律师那张破碎的脸。
不对!
程文范是强奸犯,为什么没有进监狱,反而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闲逛?就算是保外就医,也应该装装样子躺在医院才对。难道程文范的势力已经膨胀到警察不敢管的地步?我越发感到畏惧。
我回忆起昨天看到的他那辆车,才意识到那是宾利!李护士只是说他有钱,哪能想到他这么有钱!但是,既然他这么富有,怎么会染上盗窃癖?既然是充当小偷的角色,怎么会有色胆强奸民女?退一万步,程文范财大势粗,身边围绕的美女不少,为何甘冒身败名裂之险去对一个年已不惑的女人采取暴力侵犯?
解释不通。
不管如何,死者为大,希望杜夫人在天之灵能保佑杜南飞杜北归兄弟二人。
晨风袭来,却吹得我打了个寒战。我深深鞠了一个躬,口中默念: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