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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的十天病假很快到时间,我得继续上班工作,花了几千块钱做检查,幸好没检查出什么大毛病,也不浪费。脑袋里的那可疑病灶到底只是可疑,做了其他辅助检查显示我非常健康。至于心律不齐、心脏早搏等问题,也只是劳累过度造成。想想也是,我的工作需要到处出差,早出晚归,披星戴月,身体负荷较大。而且成天接触各式各样的病人,面对的都是病假极其家属的负面情绪,也影响我的心情。尤其是这十天发生的这些事,更让我心烦意乱。程文范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响起的电话,和死而复生又复死的刘爸爸,是两座大山,重重压在我的心房,导致我有些轻微的失眠。加上工作压力,我感觉我已经处于心理抑郁状态。
我跟李护士倾诉刘爸爸给我带来的困扰,李护士言语上没有表示什么关怀,反而担心失去父亲的刘大侠该怎么办,我不禁郁郁寡欢,不过没有表现出来。顺便打听杜南飞的事情,他提出头七那天回家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于是不再提供指证地下人体器官贩卖的证据,自述说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受迫害幻想症,根本没有黑帮头子找他。警方人员半信半疑,有关部门以妨碍公务为名加重了杜南飞的刑期。
杜南飞弟弟像是吸毒人员一般,短短几天变得瘦骨嶙峋,被安排保外就医。文律师好得快,已经出院,帮杜北归辩护。但是他的爸爸基本上卧床不起,神志不清,嘴角口水三千尺,偶尔在护士的搀扶下起来走两步,避免生褥疮。
程文范请了一个更牛逼的律师来对付文律师,案情胶着中。诡异的是,杜北归被重兵把守的病房离奇地消失,仿佛像是一滴水蒸发了一样,无迹可寻。
他的床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一句话:我会保佑你们,我的子民。
大家都猜测杜北归疯了,认为自己得道成仙了。而他的凭空消失,倒真如神仙一般。
我的老同学王锦嫦,是我高中时代的校友,不过高考结束后才相识,大学期间走得较近,新闻学专业。小小的个子,脖子前挂着一个硕大的相机。不过她很少给自己拍照。她也胆战心惊了好几天,说车祸当天晚上急救车来了之后,迅速测刘爸爸心率看瞳孔,双目圆睁,胸膛完全凹陷进去,明显是死翘翘了。但是是哪家医院,就没注意,120的救护车模样感觉都差不多。两人分析来分析去也说不出个缘由。只能猜测车祸以后,刘先生人死了,但是魂魄仍在,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为死人,反而惦记着儿子,便回来陪着家人来医院看病。他眼中的焦急之色,估计是意识到自己时限不多,想多看儿子几眼。看到报纸上的新闻后,知道自己尸体的照片,吓得混飞魄散,重归死亡。
可能这就是最好的解释。但是,这明显是扯淡。
世界上哪来的鬼魂?说出去我自己都不信。每天枉死的人那么多,若都有冤魂产生,地球这么点面积都不够分。
王锦嫦把她车祸现场拍的照片电子档都发给了我。我看着刘爸爸当时的死亡神情禁不住地浑身发冷。
一个星期后刘大侠在刘妈妈的陪同下来医院复诊,因为欧阳医生一个星期就只有周一的下午才坐门诊。工作原因,我在旁边相伴。刘大侠一直喊着要爸爸,爸爸去哪了,怎么好几天没见着人。
要爸爸期间,时不时地做鬼脸,尖叫,自言自语,比上次的异常表现频率似乎低了一些。
看样子刘妈妈还没告诉儿子他爸爸的死讯。
刘妈妈拿出一本带拼音的故事书给刘大侠看,然后跟欧阳医生说病情,后来说到刘爸爸的个人经历。他从农村出来,南下广州打拼多年,老娘在五年前春节过世,因为没买到票而没能参加母亲的葬礼。一年前父亲心肌梗塞猝死,他也在国外出差的飞机上,没能看到父亲最后一眼。本来老家亲戚就不多,现在只剩个舅舅。
刘爸爸念着钱再多也没用,于是放弃了广州的发展机会,回到离农村老家只有一个小时车程的江城。现在突遭横祸,也没怎么操办葬礼,静悄悄地火化下葬。
她说话的时候毫无感情,眼泪也流尽,只是顾着孩子的身心健康才撑着来医院。我心中百感交集。
刘大侠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故事书,打开诊室门跑进跑出。欧阳喊刘大侠过来,闲聊几句,看他病情。刘大侠坐在医生面前,倒是没有阵阵的尖叫,但是一直哼哼唧唧,唱着一首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歌《你在他乡还好吗》,也没有夸张地眨眼睛皱鼻子。看样子那付方子颇有疗效。
但是这首歌非常老,一般的九零后都不会唱,刘大侠这个八九岁的小子怎么唱得这么有内容?根本不像小孩子的腔调。
欧阳也注意到了,问刘妈妈家中有谁喜欢唱这首歌,刘妈妈伤心欲绝,脸色苍白,表示基本没有,家中放的都是些校园歌曲。门诊时间紧迫,欧阳开了一些宁静安神的药,母子俩告谢。
刘大侠哼着歌儿蹦蹦跳跳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也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唉,时间不多了。”我悚然一惊,因为七天前刘爸爸在离开诊室时也说过这句话。
刘大侠说完